这的确有可能，人的精力有限，师兄师姐又是专注剑道/箭道，她在剑道一路的成就或许也会慢上很多。

明枫忍不住看了眼师尊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没什么情绪，但她意外地感觉自家师尊似乎没有不满。

“徒儿一直对炼器充满好奇，也想有一天靠自己炼制出厉害的法器，至于修炼，徒儿会努力跟上师兄师姐的进度。”

玉琼凝眉，像是在认真思索。

“炼器并不轻松，哪怕你这一次成功了，也并不意味着你有希望成为炼器宗师，一个高级炼器师，顶多让你在尘渊有一席之地，到了仙界，高级炼器师的身份帮不了你多少，还会拖累你修行的速度。”

仙界？明枫惊讶地抬起头。

待在太初院的这段时间，她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师尊的传闻，传的最多的，就是师尊与仙界有关联。

似乎看出她的疑问，玉琼转身坐回了茶案前，明枫见此，也跟着来到茶案对面。她给师尊沏上茶后，一脸乖巧洗耳恭听的表情。

玉琼品了一口茶，又淡然看向明枫。

“你可知你师兄的来历？”

明枫摇头，师兄整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浑身上下还冒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明枫不太擅长和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她整天也十分忙碌，师兄妹关系可以说几乎和陌生人无异。

“为师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耳闻曾经的司空家族在尘渊仅次于太初院，不过好景不长，司空家族成于一部天品功法，但也因为这部功法，遭到有心人的觊觎，家族分崩离析，迅速溃散。”

想到世间的纷争，玉琼摇摇头，又继续道：“你师兄天赋极佳，又修习天品功法，自幼便展露头角，也是因为他的能力，让曾经算计司空家族的人，不得不想办法除掉他。”

明枫听到这心里叹息，怪不得师兄看起来一身杀戮气息，原来从小就是在厮杀中活下来的。

“他拜我为师，我原本以为他是想寻求我的庇佑，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或许另一个原因才是他看重的。”

“是和仙界有关？”

玉琼笑了下，“你还挺聪明，想必你也听了一些人的传言，没错，司空衍应该也是想通过我，去往仙界。”

明枫惊讶，想到万掌门曾提到尘渊并非真正的仙界，可她有个疑惑。

“师尊，难道正常修炼，达到一定境界，不能飞升仙界吗？”

“很难，就像凡界的人也很难来到尘渊一样。”

这么说，明枫瞬间就懂了，怕是在尘渊很难修炼到可以飞升的境界。

“为师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为师的确有让你们去往仙界的办法……”玉琼话音一转，继续道：“你与你师兄在天赋上不相上下，若是专注修炼，以后也会有机会去往仙界。如今你分心修习炼器，若是在修为上比其他人弱上很多，即使为师身为掌门，也无法为你争取到去往仙界的名额。”

明枫终于听明白师尊的意思，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想到第一次炼制成功的喜悦，想到炼器的奇妙……

明枫想起一句话，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人拥有智慧，可以通过改造武器强大自己。神仙是通过改造自身，让自己更强大。

明枫喜欢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大，但或许是前世记忆的影响，也或许是来到尘渊后见识了很多神奇的法器，她也想拥有可以创造神奇的能力，创造这世间最为强大的武器。

哪怕修行会慢上一些，她也愿意。

可明枫也知道去往仙界的机会有多珍贵，就像她当初若是没有和万掌门做交易，哪怕她再有天赋，也没有机会来到尘渊。

想到此，明枫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欸，不对，师尊刚才明明说的是她修为不能太弱！

明枫双眼又亮起来，抬头坚定地看向玉琼。

“师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学习炼器，除非哪一日，徒儿在炼器上再也无缘精进，徒儿再专心修炼。但是请您放心，在修行上徒儿一定不会落下师兄师姐太多。”

玉琼见明枫犹豫许久，还以为她打算放弃了，又见她再度恢复神采奕奕，平静的脸上难得笑起来。

“你想好了就去做吧，只要不后悔就行。”

在明枫起身要告退的时候，玉琼又忽然开口道：“前几日的事我听说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宋千帆？”

执法堂的人也来找过她，宋千帆咬死了是他一人所为，执法堂也并未查出宋千帆背后有人。

“这……师尊，按照门规应当如何处置？”

“他虽然属于诬陷同门，但并未造成伤害性后果，正常处罚不会很严重，不过你是我的徒弟，处罚自然可大可小。”

明枫躬身道：“师尊，那就按正常处罚来吧。”

“你想好了，不怕他以后有机会再报复你？”

明枫摇摇头，“若他心存报复，徒儿也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等明枫回到听风苑后，就开始重新思考修行的事。

这几天，她放在炼器上的精力明显更多，不过如今成功炼制出一件上品武器后，她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以她如今的修为，只要熟练掌握炼制不同上品武器即可。

倒是修为，该抓紧提升了。

明枫的冥习术又精进了一步，现在通过识海使用赤焰剑法也完全没问题，她终于可以去藏书阁三楼学习烈焰剑法了。

一连几天，明枫除了研究《五转器经》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藏书阁三楼，等她筋疲力尽地从藏书阁回来时，师姐也带来了宋千帆的最新消息。

“那个混蛋被执法堂仗责三十后，被送去了白江学院，以后就只能当一名外门弟子了。”

明枫惊讶，师尊不是说罚的不重吗？怎么直接从内门弟子贬去了外门。

“他师父没说什么？”

“就是他师父没保他，正常来说，执法堂的第一种处罚是仗责三十，罚两年杂役，再扣除受罚者自己和师父两人一部分宗门贡献点。”宁从雪喘了一口气，又继续道：“结果他师父认为他品性不端，直接宣布解除了师徒关系，没有了师父，他就只能被送去白江学院。”

明枫听完后，心中不免唏嘘，脑海中一时回想起曾经她与宋千帆切磋交流剑法的场景，记忆中的宋千帆是个乐观开朗的青葱少年。

那日师尊说她有办法送弟子去往仙界，明枫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仇恨拉的有多大，也让她更加肯定宋千帆的背后还有人。

她不确定宋千帆是被逼无奈还是自愿选择的交易，但无论是哪一种，如今结果已出，只希望他在白江学院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