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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没头脑与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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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是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温惠带着些疑惑望向旁边出声的元华,只见她先很不耐得瞪了“一脸无辜”的冯嗣一眼,后又对着她笑道

“差不多时辰了,师寔还在宫门等你”

这个智障漏勺,再说下去,被温惠抓住端倪就不好了

那混不吝在等她?

搞什么

“而,你,可以滚了”

有些事,元华并不想把温惠牵扯进来。太残忍了,她不想把小女郎教坏,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最阴暗丑陋的一面

毕竟在真正的权斗中,最爽的时刻,无疑是当面聆听着仇家绝望的惨叫,感受着那喷洒在脸上粘稠的,尚带着温热的鲜血,继而,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最后的最后,将所有的一切付诸于,大笑

鲜卑人是最不怕见血的,而她要用他们的血,祭奠自己那如梦魇般的岁月

就像冯太后亲手鸩杀献文帝的那一刻,看着皇帝像只死鱼般倒下,波天的恐慌与大权实揽的极爽在瞬间冲上颅顶,足以让心,瞳孔,天地,一同为之震颤

而躲在暗处的元华,只听到轻轻的那一句

“大魏不需要一个没用的君主”

再然后就是一声高呼

“陛下,驾,崩,了”

随声落,是数声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宫娥黄门的惨叫

太刺激了,不是吗

“关你屁事”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不过冯嗣看少女脸色尚白想着也要早点把温惠送回去才是,便很主动得站起身,巧妙得躲过了一场毒打

“走吧,我送你”

“多谢”

“抱歉,温惠,我还有点事得留在宫中处理”

元华端着笑,最后在冯嗣眯起的眼中揉了把温惠的脑袋,后者知她心里藏着事但也不戳破,只乖巧得点了点头,嗐,她还是很尊重个人隐私的啦

“高太医已抓了安神的方子送到侯府,回去记得吃昂”

“多谢”

“那个,郡公府就挨着公主府,有空”

“多谢”

“我府上就我一个人,平日里也无聊得紧,真的,那个”

“多谢”

“哎呀你我之间言什么谢不谢,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温惠”

不知不觉,已是宫门,一道熟悉的男声引得温惠驻足而望,也让冯嗣很警惕得停了话口

是李僖

他的阿爷即将监国,达到为臣者权力的巅峰,而作为尚书仆射,开国侯,少傅太保唯一的长子,李世子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不过

他们上次相见时,是什么时候呢

她的阿爷出征前,三月的春,而此刻,时光已近初夏,真真鸟飞兔走,弹指太息

这个年岁的少年变化极快,二旬多不见,李僖身上那种如迷雾般的气质更浓了几分,尤其在抬眸望向并排而立的温惠和冯嗣时,那眼神便如深夜中泛着幽光的蛇眸,看得人脊背发凉

恍然间,他的身影与尚书仆射越来越像,直至,重合

温惠别开眼,李僖的目光看得她莫名有几分不适,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就像被压在身下的猎物,而其上两只猛兽正互瞪着试探,是很奇怪的,占有欲?

微烦,温惠过了秋末的生辰就十六了,自然对那种事也有了点感觉,可她偏偏又见过像元华和射月这般的女子,自不肯再拘泥于那些狭隘的情感

她才不是供人争夺的猎物

话说李僖也就比自己四兄小一两岁,过了生辰后也要十八十九了,别一口一个少年称着,还是客观疏远点,唤句世子,或,青年亦可

“走吧”

身侧,是冯嗣特意凑过来的笑脸,可温惠现在是见狗烦见人更烦的心情,只礼貌性得勾起唇角微微福了福身,还是那一句

“多谢”

世子蛇瞳闪烁了下,仍是一言不发

滴,比收到“哥哥卡”或“好人卡”更可悲的,是别人把您的殷勤全当作礼貌的——“多谢卡”~

冯嗣本准备亲自将温惠送到马车旁,却不料后者自己倒带着侍女先一步朝着那走去,最后连个献殷勤的机会都不给他,真是呜呼悲哉

而两人视线中心的温惠此刻也端起了渭阳君的“高傲”派头,目视前方两边都不看,可就在即将提起裙摆踩上车凳之时,她的手,却蓦得被一片温热牵起

“小心”

他道

是如电流般瞬间淌过全身的酥麻,青年弯着腰轻轻捧起温惠的手,她的手指刚好触在他最柔软的掌心,只要微微的一蜷握,便再也挣脱不开

温惠哑然看去,李僖故意垂着眸避开对视,而那本应该黏在青年脸上的和煦笑容,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消失

他,心情不好吗?

“走吧,我们回府”

青年声音亦是低低的,更加证实了温惠心中猜想,可这本应该与少女“无关”的事,偏偏就让她心中染上几分不知所措的“紧张”

这种感觉,温惠也说不上来

关心则心乱

当然,李世子也不是最不高兴的那个,但凡温惠此刻能再瞥一眼宫门处站着的某长乐郡公,便能发现其脸黑如锅底,小狗气成藏獒

“......”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和李僖同乘一辆马车,但今日的气氛却格外得压抑,温惠靠着车窗一边观览着天色一边在心里打鼓,很好,她甚至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惹李公子不高兴了

不应该啊,她和李僖相处那么久,他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啊

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不说话啊......

冷暴力好可怕

真是的,胡思乱想这许多做甚,但凡温惠此刻也再瞥一眼“不高兴”,就能发觉其正向后仰靠着坐垫,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捏着一张从温惠袖中掉出来的粉白色信笺,挑着眉细细品读

然后,是“噗嗤”得一笑: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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