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呜——”有货船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也把我的理智从恐惧中拽了出来。
我把耳朵贴近墙壁,感受那让人宁静的声响。
我抽抽鼻子,将鼻腔里的鼻涕吸走。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海腥味,捏捏手指尖,感受着墙壁被潮湿的空气侵蚀的程度。
漂亮的人容易招变态,虽然没有哥哥这样招蜂引蝶,但是我至少也和哥哥长得有七八分像。
我觉得自己姑且可以算得上是漂亮吧。
我能猜到,我可能会在三天之内被送到某个有钱有权的变态手上。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对变态有什么刻板印象,一想起“变态”这个词,我就不由得想起了父亲当初带我去见的那个男人。
眼睛细细的眯着,让人很不舒服。
总之,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可能冷静下来了吧。
我强迫着自己面对着这一切,努力思考现下的情况。
我现在可能是在一个海边的独栋建筑的地下室里面,离人多的地方还有很远的距离吧。
不过,就算人多也没什么用……我突然想起了我和哥哥分开前遇到的那个人了,这算是报应吗?
哥哥和我当初不也是利用了人们的冷漠才成功的吗。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
我凑近一个小孩,想要通过他了解一些东西。
“呃……你可以和我说说,这些人什么时候会给我们送吃的吗?”
那小孩抬头看我,我这才发现他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鼻涕虫,脸上也脏兮兮的。
那小孩神经兮兮的睁大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不对称的眯缝着。
他紧张得似乎我们不像在聊守卫给不给我们吃饭,反而像是讨论国家机密似的凑到我的耳朵边,声音压得很低的跟我说
“你肯定是在害怕这个地方吧?不要再装了,我都看到了……”
“我看到你们所有人,所有人其实都是牲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出响亮的笑声,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
周围其他人早就已经空出这一片真空带了,看他们熟练的程度,我判断这个人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好吧,其实我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个人都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在他身上得到的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通过他嘴巴里的酸臭味,我觉得他应该有至少一天没吃饭了,通过周围人的反应,我觉得他们呆在这里至少一个星期了。
也就是说,我可能会在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内被抓去隔壁的实验室。
这就够了。
我趴到铁门上,问那个守卫“呐,叔叔,他们什么时候会给我们送吃的来?”
看到他冷漠地看向我,我继续说“我真的很饿了,今天一天都还没吃过饭,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他可能是在想:虽然说着要发疯,可是饿了一晚上后还是忍不住了嘛,果然,小孩就是小孩。
他下意识看了看手表,再看看走廊右边,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翻了个白眼“该你吃的时候自然会给你吃的。”
我眨眨眼睛,觉得他们不太知道些什么。
“呐,叔叔,你们知道异能力者吗?”
“我的哥哥跟我说过,异能力者都很厉害的,像什么飞天啊,在海里呼吸啊,一下子就把人干掉什么的……很厉害哦。”
“那是骗小孩的吧?”他那一口蹩脚的日语听得我幻视了一个乡下种田的大叔,正喝着酒和朋友侃大山。
“那你呢?另一个叔叔?你觉得异能力者存在吗?我真希望异能力者是存在的,他们肯定都是一些光明神武,无所不能的人吧。”
“嘿,没想到还真有小孩子信这一套。”守卫A,我们这样叫他。
守卫B耸耸肩“小孩子嘛,异能力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眼前就站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异能力者会把你吓晕吗?
“噗”
一想到他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吓晕,我就觉得十分好笑,一时之间就不小心笑出来了。
好吧,我自己都觉得很好笑,明明刚刚还神经紧绷得不行呢。
他们不知道异能力者的存在吗?这真是目前来说对我最有利的一种情况了。
守卫A刚刚下意识的动作说明这个地方有巡逻的人,但是他愿意和我说话则说明巡逻的有时间规律,而且这个时间还挺长的。
我背靠着墙,双手互握在胸前,诚挚地祈祷我的异能力能有用。
[风啊……请帮帮我,把外面的两个人弄昏吧。]
我用的是风的语言,在别人听来可能就是我嘴皮子动了动吧。
只听外面“咚”“咚”两声,守卫A和守卫B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可惜他们身上没有钥匙,这真是可惜。
周围的小孩子被这声响吸引了过来,都叽叽喳喳地沸腾着。
“……他,他们昏过去了吗。”“昏过去了吧。”“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