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扑着跑过去,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把脑袋埋在她的心口,听到那里有力的心跳,眼泪再也无法收住。
他们原本就是从别的地方乞讨过来的,心黑的商人差点把他们掳去强卖。
母亲为了他和妹妹遭尽羞辱和欺负,可为了活下去,他们把别人一辈子的苦都熬了过来。
好不容易在卡达尔定居,母亲丽兹却突然倒下了,班诺奇一直很内疚自责,要是他能强大一点,要是他能快点长大,他的妈妈也不会这么不幸。
她的苦难,他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可是他无计可施。几乎每天他都恐惧,怕一推开门,就看到母亲和父亲一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好在……好在……他还能再次拥有抱着妈妈的机会。
屋子里面母子两人相拥着哭泣。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卡达尔,也照醒了世界的边边角角。
当人们都出来活动时,在坊市的最尾端,每天准时打开的店门里,迟迟没有动静。
杰西摸着自己健康的腿,从柜子里面找出了他在佣兵团时最体面的衣服。
袖子大了,腰身也宽松了,他照着镜子里那个削薄的人,笑扯了一下又僵了一瞬。
多少年了,双脚踩在地上,双腿强健的力量感,久到他都快忘记了。
他学从前一样,拿了顶猎人小帽,挎上他的羽弓,背上箭囊,深吸一口气,推开阳光洒满的大门。
身影镀上银锐的光,这一刻,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哎呦——!”
现代的深夜,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谁?”
一阵响动,门被推开,外面的光照进卧室里,一只手从一堆麻袋里伸了出来。
“啊!!”
几分钟后,刑水玲头顶一个包,盯着自家又被破坏过的门,散发出了索命女鬼的吃人气息。
罪魁祸首给她擦着紫药水,一面诚意一点也不够的低笑。
“我哪知道是你啊!再说,你大半夜的冒出来,这样伸一只手,换谁不害怕!”
刑水玲呼气吸气,越想越气。
“你害怕你就能用平底锅砸我了?我都快被那些东西闷死了你还砸我!”
气到深处委屈上了,“我都说是我了,你还打了我一锅!”
明明她是回自己家啊,怎么每次都跟上哪个情夫家了一样,不来一场惊心动魄,都不给入住似的。
她辛辛苦苦人力背货回来,她为啥图啥啊?
身材妖娆傲人的女人,总算竖起一只棉签,神态带了那么一丁点忏悔。
“对不起嘛,我给你道歉。小玲子乖啊,看妈妈给你呼呼,痛痛飞走!”
刑水玲抱着伤残的胳膊翻白眼。
“你弄残我了,你还肉麻我,噫……大虾,我不恋女,你起开!”
躲避着那只嘟起的红唇,刑水玲生理性的起了鸡皮疙瘩。
祁紫玉笑得脑袋都快掉下去,“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我真亲你一口,你难不成还要吐出来?”
刑水玲翘起两只脚,上半身躺在沙发上,以攻击的方式来防守。
“滚!你再过来我要打电话报警了!”
祁紫玉把药瓶搁下,撸了撸衣袖,扭了扭脖子,笑得更风韵无匹。
“报吧报吧,姐姐我要来了哦!”
两人九阴白骨爪、抱枕、鞋子、出其不意腿打了一架,等孙博远赶过来,就看到了两个刚出炉的癫婆子。
两个头发乱成鸡窝的人,对看着还能哈哈大笑起来。
孙博远满眼抗拒接触这两个有病的人。
几袋肉塞满一冰柜还没有塞下,又塞满了冰箱抽屉。好在孙博远的那间房子里也有冰箱,他住过去后找二手店淘的。
把他的冰箱塞满,还不够,几人只能把冷藏放满,还剩的,全给煮了祭五脏六腑。
“你给他买礼物,你不给我吗?好哇,小玲子,你重男轻女!”
看到孙博远的那双霸气狂放的马靴,祁紫玉嫉妒了。
刑水玲辩解:“不是我不给你买,是你没说你要来啊?”
她想起这事又立马抱起肩膀,昂起头居高临下审问:“你还没老实交代,是哪个小马仔把你给搅得浑身乏术啊,连电话都不回!叛徒!”
说好了要一起友谊到天荒地老的,结果呢?
祁紫玉娇滴滴的吹了下做得亮闪闪的手指甲,红唇性感开合,眼睛还带拉丝儿的抛媚眼。
“放心啊,姐姐是替天下姐妹惩处渣男匡扶正义!”
“行了吧你。你馋男人就是馋男人,你还那么多理由!小心哪天玩儿翻车,有得你哭的。”
刑水玲吐槽看不惯祁紫玉的行为,但也不会干涉她什么,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