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看看他,又看看厨房,深思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说:“唉,看来只能让鸣人将就一顿了。”
“……”
就算是病得这么虚弱的时候,她气人的功夫也没有减弱。
眼看着鼬真的围上滑稽的青蛙围裙,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让上月忍不住噗嗤一笑。
鼬已经拿起了锅铲,扭头问道:“怎么了?”
上月笑着摇摇头,裹着毯子回卧室:“那就拜托你啦!”
鼬做好晚餐,轻轻推开卧室门看上月情况。
她盖着两层厚被子,下巴都被盖得严严实实,堪堪露出鼻子。她眉头紧皱,睡得很不踏实。
忽然,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她抬起手想去抓什么东西,被子被掀到了一边。
鼬见状上前帮她把被子重新掖好,碰到她手时蹙了下眉——她的手还是很冷。
房间很安静。
鼬抬头环视她的房间。他注意到墙上贴满了时间计划表,关于甜品教室的食谱和课程安排,其中有一张表很是显眼,写着取消两个大字。
他看到那张纸上的客户名字——宇智波美琴。
他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有段时间来没家里了。
她嗜财如命,应该不会主动拒绝这样的大订单。
那是母亲取消的?
为什么?
他站起来想去看个仔细,不留神踢倒了几叠厚厚的资料。
蹲下收拾时,他扫到不少文件标题。
“杀伤力忍具研究”、“符咒类型”、“补给品类扩充构想”,还有一份“傀儡术道具解析图”,上面画满了傀儡木偶各个部位的零件细节和平面图。
她说傀儡坏了,是因为把它拆开研究了吗?
他把两叠文件整理好,发现这只是冰山一角,地面上,沙发上,都堆满了这样的文件,密密麻麻画满了图案和文字。
她刻苦的程度远超出鼬的想象。
他看向床上虚弱的上月,眼里满是惊讶,和一些别的东西。
她对研究的狂热,她迅速愈合的伤口,她那令人捉摸不定的立场……
她是不是有着其他的身份?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身上隐藏了多少秘密?
她像是永远解不完的谜团。
上月咳嗽了两声,鼬回神,立刻去屋外倒了杯热水进来。
她沉沉睡着,眼皮微微耸动,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白皙,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咬牙忍耐。
鼬不知看了多久,忽然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额头,手刚伸出来不知为何又停住了。
他动作僵持了片刻,手掌终于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还好,已经开始退烧了。
就在这时,上月忽然睁开了眼睛,鼬的手仿佛触电,立刻从她额头上弹了起来。
他正想找什么借口搪塞时,发现上月其实根本没有清醒。
她湿润的眼里有些迟缓的茫然和疑惑,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看了鼬半天,试探地嘟囔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イタチ?”
鼬的心脏又诡异地狂跳起来。
“嗯,”他轻声回应,“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上月缓缓地阖上眼,安心地沉睡过去。
鸣人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惊讶道:“鼬哥哥,你怎么在这?姐姐呢?”
鼬伸出一根食指竖在嘴边:“她生病了,在休息。”
闻言鸣人紧张地跑进上月屋里,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有些难受。
他担忧地小声问道:“姐姐是不是很不舒服?”
在他印象里,上月从来都没生过病。
“放心,只是感冒,”鼬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很快就会好。”
鸣人愁眉不展:“这段时间姐姐身体好像突然不好了,睡很久还是会累,经常差点摔倒,”他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鼬,“鼬哥哥,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鼬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目光转移到上月脸上。
“不会有事的。”他说。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承诺。
鼬离开后,鸣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边,看着一桌子饭菜,没有一点食欲。
最后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上月床边,拉起她冷冰冰的手想给她捂热,可是怎么都捂不热,他着急地瘪着嘴掉起眼泪。
哭着哭着,就这么趴在她身边睡了过去。
回家路上,鼬被一个小摊吸引了注意。
小摊上摆满了不同款式和颜色的手套,他不由得在摊前驻足。
老板认出这是宇智波族长的大儿子,一看就是难得的大客户,立刻殷勤地推荐起来,展示了一堆男士用手套。见鼬兴趣缺缺,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士手套那边,脑子马上转了过来,开始强推一堆粉色紫色的羊毛兔绒,花里胡哨的款式。
鼬在这堆五颜六色里迷失,迟迟定不了主意。
她会是喜欢粉色的类型吗?
还是更喜欢低调的灰色和黑色?
他的目光在这堆颜色里徘徊,时间久到小摊老板都失去了耐心。
“你到底买不买?”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鼬怔了一下,略显尴尬地说:“这些都要了吧。”
老板立刻转怒为喜,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飞快地给他打包。
片刻后,鼬抬着两个巨大的箱子踏上了回家路。
……看上去更尴尬了。
第二天,睡得神清气爽的上月打着哈欠起了床,想做两个煎蛋做早餐。
结果一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几十个鸡蛋都被鼬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