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冬天了，每天的蔬菜除根茎物以外，一点绿色都见不着，肉吃多了又会肠道消化不良。”

“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霍青菱低头思索，想到玻璃如今好像容易碎掉，如果想做温室恐怕还得再等等。

她直接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金桃夭。

“而且会做玻璃的工人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玻璃厂定在哪还没决定下来。”

“玻璃厂定在哪儿是个小问题，我手里有个窑厂送给你。”金桃夭非常大气的说道。

霍青菱眉开眼笑，抱拳作揖：“多谢多谢，我就当是新年礼物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新年礼物才这么点，说起来都丢份。”

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金桃夭那边有事要处理。

她只来得及撂下一句：“等我好好选一下再把新年礼物给你。”

霍青菱摇头失笑：“好。”

离过年还有十二天。

年节气氛已经起来了，街上人头潮攒动，每家店都能有顾客光临，大家都想买好礼过个好年。

超市生意尤为显著，这一年里扩修以后占地面积翻了一倍，但依旧不够，里面仍是人挤人。

霍青菱坐在全福楼最高楼层靠窗包间，俯瞰下面，能把大半光景纳入眼里。

“你找我何事？”

坐在对面的林画姚喝了口酒，忍不住感慨道：“全福楼的菜和酒和其他地方就是不一样。”

霍青菱收回视线，笑着给他斟酒。

林画姚却捂住酒杯：“无事献殷勤，尤其是你，铁定没好事。”

“咱们处事这么久，你居然是这样想我。”霍青菱故意露出伤心神色。

林画姚非常坦然的说道：“正是相处了很久，才了解你！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你？”霍青菱轻笑一声：“听说你一回来就受到大王赞赏，官升三级，已经能站到朝前了。”

“这多亏霍大人你帮忙啊。”林画姚对自己升三级这事原因心里门清，跟他同一官职的墨书覃，如今见他也要行礼了。

他提起酒壶，给霍青菱倒了一杯：“这酒啊，该我给你倒，要做什么事，咱们之间也不必多这些弯弯绕绕。”

“刚回朝城，对局势不熟，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请教林大人。”

“这你可问对人了。”

林画姚当初和林家翻脸，也是做了很多准备，后来在朝王身边做事，对朝局看得更清楚。

“大王子嗣不多，如今能继承王位的只有两位，一是皇后之子庄周策，也是如今的太子。”

“第二便是贵妃之子庄周晖，贵妃怀这个孩子不容易，很是宠爱，贵妃母家刘家掌握兵权，即使三殿下并未封王，但他和太子平分秋色。”

霍青菱若有所思点头：“一文一武，天平啊。”

林画姚小声说道：“大王身子康健，太子虽是无功无过，但也最容易被拉下马。”

太子这个位置，危险又迷人。

“没有别的势力了吗？”霍青菱问道。

林画姚摇头：“七殿下庄周习和九殿下庄周顾母妃家世不如皇后和贵妃，平日里也很避另外两个锋芒，暂时不成气候。”

他犹豫半晌，还是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瑶夫人吗？”

这可太知道了。

霍青菱竖起耳朵：“怎么了？”

“瑶夫人虽是金国人，但备受大王宠爱，我之前去给大王上承的时候，居然看到瑶夫人伺候左右。”

“后妃参与政事，还从未有哪位后妃受到大王如此宠爱，更何况这位后妃刚生了男婴，大王若是有意培养，结局也未可知。”

“听说瑶夫人最近提出开报社，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有些政策似乎都是瑶夫人提出来的，比如说为了更好管理城内，促进销售，实行城内管理制度，这样就没有宵禁了，还有官员制度更改，我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我在大王身边做事，要是让那些老顽固知道，姚夫人定会受到谩骂。”

“这样一看，她也很有能力，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儿身，定能在朝上有一席之地，可惜可惜。”

霍青菱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有种吃到熟人瓜的尴尬感。

“报社这事，大王交给我做了。”

“什么？！我其实也有考虑过报社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像书一样卖出去？其实我觉得城内更应该弄一个像常州告示牌一样的东西。”

林画姚对霍青菱是真的不设防，什么话都和她说。

“告示牌这东西才真是好用，只能给百姓科普，传递消息又快。”

霍青菱听后笑了笑：“报社主要是经营报纸业务，报纸的用处和告示牌相差无几，只是内容更多，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

林画姚嘴巴张成o型：“我懂了。”

“我这次来找你，便是想着在过年前把朝城第一份报纸内容定下来。”

“你知道常州科举吧？大王有意开展全国科考，但这涉及到了权贵利益，若是直接提出来，他们定会不同意。”

林画姚眨眼，说道：“你想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