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珠宝设计师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秦桑这段时间是忙得不可开交,经常忙到凌晨才能睡上两小时。
沈逸助理给秦桑打过电话让他关注比赛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一顿三餐几乎都是沈逸那边派人送来。
沈逸现在还在国内处理事情,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一直没有回到伦敦。
最后一个通宵熬完,秦桑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他把双生系列最后一款“双S”递交了上去。
回到家,连鞋子都没脱躺沙发上就睡着了。
秦桑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还是饿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只大橘猫蹲在他面前眨巴着绿眼睛盯着他,他还被大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沙发上跌坐在了地毯上。
原来是阳台窗户没关野猫才爬进来的。
野猫很乖巧并没有在房间里乱翻乱跑,只是他的画板倒了。
秦桑爬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往阳台走去,又睡到现在,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祝福之类的。
秦桑一一给大家回了感谢短信,结果还有三天才能出来呢。
十强进三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他之前的十强比赛得的是第六名,前三不好搞,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
进入前三,那他离冠军就只差一步,离全国珠宝设计师顶峰就只差一步。
梦想唾手可得,想到这儿,秦桑的心情就很非常好,给野猫喂了点粮食,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洗完澡吹完头,换上干净的T恤,他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脑。
邮箱里有两封邮件,地址是国内的,他也没看直接点了删除,彻底粉碎那种。
还有新闻部给他发过来的那份修改过后的画稿,秦桑觉得线条不太好看,给那边打了电话又商讨了一下,那边最终妥协了,因为秦桑的绘画技术不比珠宝设计差。
在国内的时候秦桑还想过,一个珠宝设计师为什么要有出色的画技,直到到了国外他才理解,一个优秀的珠宝设计师最需要的就是完美、精湛的画技,一个天赋、一个能力,二者缺一不可。
把笔电放到一边,直接拿了外套、背上画板和照相机出门去了。
四点多的阳光还是很好呀,身上都是暖暖的,没有那么炎热,他住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
这儿一年四季温差不是很大,即便现在是十一月份,他依然感觉不到多少冷意,只穿着一个短袖T恤和一件薄外套也不觉得冷。
站在泰晤士河边上,他拿着相机拍下夕阳西下的美景,他遇到了几个同学都是过来玩儿,要叫上他一起不过被他拒绝了,他是要来采风的可不是来玩儿的。
“秦,帮我们拍个照片,快快快!”
个子小小的刘青青拉着秦桑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河边。
这一群人中秦桑和刘青青的年龄都比较小,刘青青比秦桑还要小,今年才17,但她很活泼可爱,她家也在英国,英籍华人。
“哇!秦,你拍的照片真的、很、非常好看!”
秦桑听到他们说中文就很想笑,他们虽然说着不地道发音不准确的中文,但他们用中文跟他交流就是对他的尊重,他很庆幸能认识这么多朋友。
“也没有,要再拍几张吗?”
刘青青笑的很甜,大眼睛都迷城一条线了:“Of course,对着那边轮渡再拍几张!”
“咔嚓咔嚓!”
刘青青指挥着:“还有大本钟!”
秦桑又给他们拍了好多照片,最终以他们要去喝酒结束!
河边许多流浪艺人,秦桑一一的给他们拍了照,走到一个吹口琴的艺人身边,秦桑在那儿站着拍了几张照片,吹的是贝多芬的C小调交响曲,听了一会儿,笑了笑给他一些钱。
那艺人也冲着他吹了个口哨,秦桑还是淡笑!
站在哥特式建筑大本钟下,秦桑仰着头脑袋想要看清上面的纹路。
伊丽莎白塔,俗称大本钟,世界上著名的哥特式建筑之一,也是伦敦的标志性建筑,刚好就在泰晤士河边上,秦桑多拍了一些照片,他把左手伸出来,拇指与食指交叠比了个心,右手拿着单反相机“咔嚓”的拍了张照。
秦桑把照片洗出来,满意的看看自己的作品,果然,他的手还是很好看啊,他的手腕比以前要粗一些了,以前手腕是15点多,现在已经是17cm了,以前戴着硬币手链还觉得手链有些松,现在戴着却是刚好,可能跟他身高变化也有关系吧。
深沉浑厚的钟声响起,秦桑一看时间,已经六点钟了,居然逛了这么久?
摸了摸饿瘪了的肚子,直接去了隔壁的餐厅吃饭。
北城时间凌晨两点,苏城第一人民医院内!
安抚着病房里的人睡着后沈以则身心疲惫的倚在墙上,他看着手机上这个已经打了快两个月的手机号码,又恨又怨,恨得是他能走得那么干脆到现在一个电话不打,怨的是他为什么还没消气为什么不接电话。
现在他们很需要秦桑,非常需要。
沈以则又给那个远在英国的人打了一个电话,显示是空号,又被拉黑了,他懊恼的坐在长椅上,若是再联系不上,那秦宁……
张静带着煮好的排骨汤走了过来,她看上去也不太好,脸色蜡黄,两鬓边还有了白发,见沈以则六魂无主的站在那儿,眼泪忍不住的又掉了下来,她擦擦脸走过去。
“还是不接电话?”张静哽咽着问。
沈以则叹口气,满身疲惫,“一直在拒绝,号码又被拉黑了!”
张静后悔的要死,她没想到秦桑能两年不给他们任何信息,她后悔当初跟他说的那些话,导致现在秦宁病入膏肓却没办法,她蹲坐在地上小声啜泣:“要是再联系不上,宁宁会死的,秦桑这个孽障心真狠,真够狠!”
“阿姨,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走?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但张静从来不给他任何回复,要么就是骂秦桑白眼狼,要么就说他是个该死的孽种,永远别回来才好,总之她没有任何关心、想念秦桑的意思。
张静和秦宁只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不知道原因怎么去把人劝回来?
两年,已经这么久了,秦桑走了这么久了。
直到两个月前秦宁查出了病情,他们才想起要找秦桑。
秦宁更是每分每秒的想着他,几乎每天都在问有没有秦桑的消息,要么就是去酒吧买醉喝酒,不然他年纪轻轻何至于病成……
“找他,快找他,宁宁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张静不愿意提起秦桑,提到这个名字她就痛恨,但现在他们需要秦桑,她不得不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沈以则绝望的仰着头,“我打算去一趟伦敦,亲自去找他。”
他们只知道秦桑在伦敦,可哪一个城市、哪一所学校,他们都不清楚。
秦桑的行踪被沈逸刻意隐藏起来,他们没办法找到他,他去过伦敦几次,都是无果!
秦桑对于秦宁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真的只是弟弟?
如果只是弟弟为什么这些年他做梦都在叫秦桑的名字?
为什么时时刻刻念着的、想着的都是秦桑?
从秦桑走后,他们没有再接过吻,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秦宁对他越发冷漠。
如果沈以则不去找他,他甚至能一个星期,一个月的不跟他联系,每次见面也都是吵得不欢而散,他对秦宁来说……又算什么?
沈以则觉得很累,身心俱疲,秦桑联系不上,秦宁不肯接受治疗,而且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器官移植。
再这样耗下去,秦宁真的会死!
只能他再去一趟伦敦了……
英国伦敦,晚上七点!
吃饱喝足后,秦桑在泰晤士河边欣赏着美丽的灯光。
这里晚上更加热闹,好多牵着小狗出来散步的人,也会有牵着小猫的,看到牵着猫咪的人,秦桑忍俊不禁的笑了,那猫咪走着猫步特别可爱好玩儿。
有个拿着手风琴的大汉冲他眨了下眼睛,抛了个飞吻后,继续拉着手风琴。
秦桑冲着那人礼貌性的点点头,绕过人海走到河边,河边的哥特式建筑灯光闪烁,照亮了整条泰晤士河,随处可见的艺术家表演,他在弹着古筝的小姐姐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她弹奏的是中国名曲《高山》,许久没有听到,他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