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看看她，又看看外面的太阳。

春日的阳光并不灼人，也并不凉。

明明是生机勃勃的天，明夷的生机却好像在流失，但她自己却没感觉到一样。

“以后我会照顾好你。”裴令仪握着冰凉的手，认真道。即便有些迟了，但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好。

“好。”明夷认真回答。

如果能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说，就好了。

她想。

她拨弄着裴令仪的头发，慢慢捋。

如果能早些，再早些，就好了。

拍了拍裴令仪脑袋，明夷起身：“走，带你去玩秋千。”

落后半步，裴令仪连忙追上，“哪里来的秋千？”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并肩到了小院儿的一角。

隐约能看见垂在屋檐下的形状，上面盖着白布，像是欲盖弥彰。

正对太阳的方向，春风轻轻吹拂裴令仪的发丝。

“看看喜不喜欢。”

裴令仪察觉道明夷嘴角牵起的笑，也不由自主跟着笑。

“喜欢。”

“你还没看，敷衍。”

话语间有埋怨的意思，于是她走上前，掀开那白布，一股幽幽的木香味扑面而来。

木板上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裴令仪坐上去，浑身被包裹一般，垫子也陷下去一块儿。

她一点也不担心会摔，有明夷在，做任何事都很安心，像是她的主心骨。

“明夷。”罕见的叫了她名字。

那人认真看她。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不是“我会照顾好你”这种委婉的表达，而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煽情，也有些……矫情。可她忍不住想说。

明明那人就近在眼前，可她总感受到飘忽不定。

明夷正经应下，点了点头。

“推我。”裴令仪命令道。

走到人身后，轻轻推一把，荡回来，又推一把，重复。

背后传来的温度不容忽视，凉意蔓延，像是她在抚摸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反反复复。

太阳灼人，裴令仪抬头，被刺了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