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忙道:“是我方才想明白了!”
橠白故意不信:“你想了一夜都未明了的事儿,怎得这一会子突然就想明了?你可莫要哄骗于我!”
“我哪有哄骗于你!”陆归舟忙将手臂收紧,将橠白又抱紧了几分:“你不在我身边,我脑子便蠢钝如猪,如今见了你,我便提神醒脑,豁然开朗。”
橠白听他这话,唇角止不住的扬起,好一个提神醒脑加豁然开朗,说得她好像是那薄荷油。
陆归舟这话倒也不算说谎,橠白身为人参娃,其身上的功效可想而知,陆归舟会有如此感觉也在情理之中。
见橠白不语,陆归舟追问道:“那你呢?你怎的会突然与我道起歉来了?”
橠白敛起笑意,照实言说道:“我不过是换位想了想,若是你倏然与我提出了分房而睡的想法,大抵我也会如你那般思想,所以,也不能全然都怪罪于你,可你要信我,阿舟,我当真是因为暑热难耐,且你的体热的确高于我许多,我当真只是因为难受,绝非有半分嫌弃你的意思!”
橠白言说着,心中愧疚逐渐升起,不免得语气有些急了起来。
陆归舟见她着了急,连忙道:“暑热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橠白星眸微瞠:“解决?这如何解决?”
难不成他还有神通?能施法转换四季不成?
陆归舟神秘一笑,而后牵起橠白的手来,一壁向着卧房行去,一壁道:“跟我来就是了!”
橠白满心好奇的跟着陆归舟去了,幸而这堂屋到卧房不过几步路,否则她当真是忍不住要追问呢!
一进到卧房之中,橠白便愣住了。
只见那床畔不远处,竟就放着堂屋里的那张软榻!
那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卧房因着这软榻的加入而变得逼仄了许多。
橠白方才进到堂屋之时便瞧见了那软榻不翼而飞,可当时她与陆归舟正顾着解决个人问题,尚且顾不上那软榻飞去了何处,现下一见,竟是飞来了这处。
橠白不解,转头向着陆归舟发问:“你将软榻搬来此处作甚?”
陆归舟笑了笑,直言将自己的目的同橠白言说了一番。
橠白听了,又是一愣,她望了望那软榻,又望了望陆归舟的身影,狭小的软榻与陆归舟高大的身形顿时形成了鲜明对比,只一眼,橠白便想象的出陆归舟那等身形睡在这软榻上该是何等的憋屈了。
一时间,橠白心疼起了陆归舟,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昨日里不该言说甚的分房之事,倒惹得陆归舟寻出了如此的路子来。
想到此处,橠白当即开口,想要陆归舟将此事做了罢,他们照旧睡在一张床上,多备几盆凉水就是了。
橠白方才将嘴张了开来,那话还尚未出口,陆归舟便宛若洞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当即“啾”的一声微响,他迅速的在橠白的小嘴上落了一吻,似雀啄一般。
他知晓橠白开口要说些甚,忙就将她的嘴堵了堵,而后笑道:“我们去吃瓜果吧!我放在井里冰了一日,再不吃只怕要不冰了!”
陆归舟这一说,橠白方才又想起了那一红一绿两座瓜果山,不自觉的,她吞了吞口水。
陆归舟笑而不语,只将橠白拉回了堂屋之中。
圆桌之上,托盘之中,那一红一绿两座果山安静的躺着,搁置了片刻,那盘子的边缘已是缓出了些水汽来。
陆归舟拉了椅子出来,与橠白先后落了座。
阴霾尽散,二人的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那雨开始下了,却非是那瓢泼大雨,而是淅淅沥沥,下的很是温柔,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陆归舟执起果叉,叉起了一块西瓜,送至了橠白唇畔。
橠白毫不犹豫的探过头去,一口咬下。
银牙咬破西瓜瓤,发出轻微的一声嚓。
一阵雨风透过窗棂,徐徐的吹入房中。
橠白转过头去,望向了窗棂处。
透着丝丝凉意的雨风拂面而来,口中的果香愈发浓郁了许多,透过余光,橠白瞧见了陆归舟将自己咬了一半的西瓜送进了自己的口中,而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