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灯这话的意思,是让她继续睡觉?
冯溪宁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但是她现在不困了,睡意已经过去,她一开始还想,刚刚和自己亲生父亲聊过天,齐灯定然是不高兴的,虽然她很想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她不想往别人心口上扎。
但是,齐灯看起来好像更关注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多在意见他爹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被绑到这里啊?还能从这里安全出去?这不是公主府吗?”冯溪宁假装一概不知,诚信发问。
齐灯看她一眼,平静道:“因为,当朝长公主的驸马张青,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么!”冯溪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故作大吃一惊。
“齐灯,你——”
齐灯很淡然:“长公主已死,张青想认我。”
那这一切,就说得清了。
长公主死了,张青再不用忌惮谁了,但是冯溪宁所得的信息,是长公主已经死了一年了,她来这里之前就死了,张青为何现在才想找他?
“长公主不是早就死了吗?”冯溪宁问。
“张青病了,也快死了。”齐灯说。
齐灯说这几句话时,完全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来寻自己,他不曾表现出一丝的欢愉或者是恨意,就像是来公主府做客一样。
“所以,你爹快死了才来找你,想见你最后一面?”
齐灯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他说让我原谅他。”
“凭什么啊?!他抛妻弃子,嫌贫爱富,攀上公主,踹了你和你阿娘,这种渣男就该挫骨扬灰!!”冯溪宁本来面色苍白,现在愤慨到脸上有了血色,只见她咬牙切齿,仿若被抛弃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齐灯盯着冯溪宁的脸,半昏暗的坏境下他一半脸都看不清楚,更显得他周遭清冷无欲。
“你怎知道,他抛弃了我和我阿娘?”
冯溪宁脸上的表情一顿,大脑空白了一瞬。
“我猜的。”冯溪宁一脸严肃,“他娶了公主,你又是他的孩子,自然是他抛弃了你们母子。”
齐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嗯。”
冯溪宁便以为自己的解释过了关。
回到闻琴阁,天都快亮了,齐灯带着她走了小门进去,走到路口,齐灯应该往和园的方向,冯溪宁应该往姑娘们住的地方。
冯溪宁挥挥手和齐灯告别,但是就在她转身走了几步之后,齐灯忽然叫住了她。
冯溪宁回头:“怎么了?”
齐灯只盯着她,默了一瞬说:“无事。”
“哦。”
冯溪宁也不管他这举动奇怪,兀自转身走了。
齐灯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进了和园。
他本想嘱咐她将张和楚的衣裳丢了,但是不知怎么就是没开口。
罢了,她说过她只站在自己这边,虽然不知他这边有什么,但是听到从她口中说出那些话,还是觉得舒心极了。
***
冯溪宁累了,想着快些到房间处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天翻起了鱼白肚,姑娘们住的房间是一排一排的,最中间是兰姨的房间,是最大的,也是最舒适的。
就算是在最中间,冯溪宁也不会多注意它,不过还没靠近那一排排的房屋,便看见两个人影从兰姨的房间溜出来。
冯溪宁停住了脚步。
人影一-大一小,那个高一点的人影身材魁梧,一看便知那是一个男子。
而那个略小一点影子,身姿曼妙,头上的蝶状珠翠在暗色中闪着金色的光辉。
那头饰冯溪宁见过,正是兰姨的。
兰姨白日便是戴着这头饰,面容严肃,姿态优雅地站在练琴的姑娘们面前,厉声叫她们用点心。
而此刻,她带着的珠翠乱晃,男人似乎是不舍得离去,将兰姨抵在刚阖上的门上。
男人身材高大,几乎遮住了女人全部身影,但冯溪宁还是通过姿势和声音,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猴急什么?方才没喂饱你吗?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上了嘴。
冯溪宁悄悄后退,不想让她们发现自己的身影。
喘息声,女人的呻-吟声,声声入耳,冯溪宁捂住耳朵都还能听见。
他们不敢动静过大,所以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后,冯溪宁看见男人直接凭借惊人的臂力,将女人的腿弯搂住抱起。
这画面太香-艳,冯溪宁不敢看。
谁能想到,白日里端方正经的严厉师傅,竟在夜间所有学生的门前与男人私会。
冯溪宁尽量用脑子想事情,想屏蔽那声音,但又有点莫名兴奋。
今夜注定是不眠夜了,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