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道歉了,我也没什么大事,要不你再拉她回来绑着给我们端茶倒水?”
气氛因为这句玩笑话而慢慢变轻松,日头渐阴,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所以劲风在黑石子路上扬了一阵又高涨起,飞沙走石。
刚才的那阵动静不小,许多挨在旁边打扫的同学们都瞅见了,一个个拥上来也跟着关怀了两句,二人都一一回复打发走了。
江浸月垂头,望着刚才球落地的位置,这一刻才迟迟觉得自己有些腿脚发软,一个踉跄间就直愣愣半跪在了地上,这可把旁边的叶飞雁吓了一大跳,边扶着她边止不住开口。
“我就说不该让那个什么鬼玄子这么轻易离开,你看看,这出了好歹怎么办?”
四班的活动场地在操场的右下半侧,也正好是还没有被他们打扫清理过的部分,所以二人蹲在跑道中间的时候其实并不能看见外面。
叶飞雁当下就眉毛一拧,眼皮一耷,冲着面前碍事的野草挥了上去,过人腰身样高的草被她这样一压,就能很清楚的叫江浸月看见四班,看见那个漂亮的姑娘,也看见正在和人谈笑风生的时世杰。
他们,原来认识的吗……
不只是时世杰,还有曾牢,自己竟然不知道他也是附中的学生。
女子心中讶异了片刻后又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她指尖微缩,掌心好似被某片又细又软的嫩叶给扎伤,再然后,声音便不自觉喃喃的从唇齿缝中漏出,却又低弱的仿佛叫人听不见。
“好登对的两个人。”
和她从前在画报上看过的牛郎织女一样,靓丽又养眼,简直不似凡尘中人。
叶飞雁大约是见人没应答也没动静,顺着目光望了过去,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之前江浸月问自己的话,索性开口说道。
“她啊,她叫舒然。”
“舒然?”
“对,名字是不是贼好听,听说是取自舒心自然的意思。”说着说着,叶飞雁也跟着夸了起来。“而且更让人羡慕的是,她人长得还贼好看!”
……
“不过,不过我倒是没听说时世杰和她有什么关系,大概是曾牢认识,所以介绍给他了吧。”女子话锋一转又突然间改了口,她小心翼翼地瞅着江浸月的神色,上下左右打量了老半天也没从面上发现几分伤心的意思。
可看了上千本言情小说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十分里头就有九分的不对劲。
不等叶飞雁再为自己刚才无心的话找补两句,江浸月忽然耸肩起身,手握了一把拳,没有来由的拧眉抿唇不语。
耳边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突然开始嫌弃起草丛中的绿叶红花,和从之前就一直隐隐约约,若有似无在脚边挠着的痒意。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