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
“你了解吗?”
“不了解。”
“犯罪行为的主动与迁就从结果来看都是犯罪,但它们有本质区别,从不同人身上获取的信息因视角产生差异。大主教的分量你很清楚,没有确切证据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你的猜测。”
“那老师,如果我想调查他呢?”
“不行,太危险了。”
“我不怕死。”艾拉双手交握,眼神坚定,她没在开玩笑。
格瑞丝挨着艾拉坐下,见几个人凑到一起,维娜跟小狗道别,也扑了过来:“说什么呢?”
看到她,加弗列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维娜,我前段时间见过你的养父莫里斯主教。”
“爸爸?”
“他要去王城,你们路上没碰到吗?”
“绝对碰不到,爸爸不爱走大路。”
“不说这个。莫里斯主教有没有跟你讲过教会的事?”
“爸爸说我不用知道这些。你们刚才没讲这个吧?艾拉,问了老师什么?”
看着维娜单纯的神色,加弗列暗道失算了,这孩子真就什么都不清楚。
艾拉说:“我怀疑路德维希主教和非法实验有关系,准备对他进行调查。”
维娜:“好啊好啊,我也要去。”
格瑞丝:“可是该从哪方面入手?财政?接触不到。”
“教堂应该公示了一部分路德维希的行踪,先去那些地方找找线索。”
“不够,这种能拿出来让人看的东西基本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潜入教堂?”
零号在看书,抽空看了这边一眼。
加弗列按着额角:“你们这就商量好了?”
三人互相对视:“我们看到了潜在的危机,能为自己的生死负责。希望您理解,老师。”
“不行就是不行。明天我会找人送你们回萨尔林城,都去休息。”
“老师……”
“休息。”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上了二楼的房间。
炉火在燃烧,室内很安静,只有翻书声未被这份安静打扰。
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叛逆,虽然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下结论有些傲慢,但加弗列有资格说他们没遇到太大的挫折。
朝气蓬勃,希望做出成绩,以为世界尽在脚下,能战胜所有不义与恶。
这是他们身上珍贵的东西,不应被批评。
但加弗列不希望他们继续参与调查非法实验的事了。
夜晚二楼的床帘没拉,灯暗着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
加弗列没开窗,站在刚好能看到门口的地方看着三个学生鬼鬼祟祟溜出了门。
零号走了进来,打开窗让冷风吹到加弗列脸上:“刻意引导,刺激她们,让他们走上你认为更安全的道路,你比我想的还要傲慢。”
“我不能让一群孩子冒险。”
“你真的认为,你为他们选的路就更安全吗?”
“格瑞丝有黎塞留家族的背景,维娜的父亲是在职主教,艾拉父母都战死在深渊战场,就算冒犯了红衣主教,教廷也不会……”
“真的不会吗?”
加弗列沉默。
“你其实不确定。并且,你没必要告诉我她们的背景。”零号左手按上窗棂,微微侧身回视缄默的青年:“你想让我跟着她们。
这样,既保护了她们,杜绝了她们是皇帝或者其他势力派来妨碍调查的可能,也能调开有可能监视着你的我。
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跟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