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按照我在教廷住所找到的记录看,长寿者属于第四代血族,实力不低于一个血族公爵,。他的伤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进门后没有立刻攻击,他也在找时机。”
格瑞丝回答:“血族并非接下来要面对的威胁,外面更危险。”
两人准备离开了房间。
加弗列停下脚步望向天空,血红的天际下,一只巨大的骨翼时高时低飞翔。
血液随着飞行滴落在不同地方,有一滴血落在加弗列脚前,土地迅速腐蚀变色。
难以用某种确切生物形容的外形漆黑,只有头颅眼部燃烧着幽兰色的火,它愤怒的嘶吼。
一只被激怒的恶魔。
这个时代的恶魔没有知性,是群纯粹的野兽。
他知道血族为什么伤的那么重了。
“老师。”
加弗列没有回话。
他清楚听到这具身体的心跳,他感到血液在沸腾。然而如果说畏惧那也不是,事实上他应该连激动的情绪都没有。
毕竟哪怕是在自己的时代,加弗列也不曾见过这群已经在大陆销声匿迹的种族。
他知道情况很危险,他的学生就在身后,他应该立刻带着格瑞丝避难。
但加弗列动不了。
他无法命令自己的身体。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控制着他,比原始本能更古老的存在在他灵魂中流淌着,令他与那展翅高飞的怪物共鸣。
恶魔注意到他们了,它拍打着翅膀降落。
大地在震颤,草木伏倒于疾风中。恶魔降落在加弗列面前。
它太过高大,以至于低下头用跳跃的火焰眼睛端详这个微不足道的渺小生命时,加弗列恍惚觉得眼前有一座山丘。
恶魔不会说话,没人知道在这几分钟里,它野兽的头脑中想过什么。
最后它只是抬起头张开骨翼,飞向天空。
格瑞丝扶住踉跄的加弗列:“没事吧?”
他点头,极力平复自己。
村庄恢复了平静,有人探头探脑,用或惊恐或仇恨的目光看向他们。
加弗列低声道:“我们必须马上走。”
无论是血族还是恶魔对这些人来说都是不详的,更何况的确死了人。
他们两个外来者如果不想被绑在架子上施以火刑,还是趁其他人的畏惧还未消失赶紧跑最好。
格瑞丝明白,所以她压下一切疑问听从加弗列的指挥。
然而晚了一些,手持武器的村民颤抖着,目露凶光,挡住去路。
畏惧与凶狠割裂的同时存在,真是奇妙。
格瑞丝问:“突围?”
加弗列观察着方向。
脚下又传来震颤的动静。他问:“你有没有感到大地在动?”
“好像是。”
村民重新做鸟兽散了,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喂喂——等一下——”呼唤声十分耳熟,一只野兽飞快接近村庄,加弗列眯起眼,发现野兽背上似乎有人。
那是?
他睁大双眼,确认性的看向格瑞丝:那是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