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眉梢。
“光明神在上,那是我的房间,你们这是强盗!”
好像有人吼了一句,不过这不重要。
怎么获取更多自己与维尔森的信息?
加弗列想过这个问题。
他并非对方的弟弟,也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对方是在乎他弟弟的,可一旦发现真相,维尔森是否会失去理智无从知晓。
所以,他放弃了对信息的探寻。
因为首先他不可能获取信息,其次对现阶段身陷教廷的加弗列来说,重要的不是维尔森的想法,而是维尔森的安全和价值。
前者,他敢把加弗列送到教廷来必然有不被皇帝问责和教皇要挟的底气;后者,加弗列要试探,维尔森在教廷这边究竟有多大价值。
格瑞丝的视野有限,她只能狭隘地看到别人想让她看的东西。
所以,加弗列必须自己去寻找。
“艾丽卡大人呢?不是说她来照顾这个人吗?怎么是你?”
“来晚了,大人刚刚离开,圣父召见。你有事要找她?”
“还不是那件事。”
“?”
“你这人怎么非要人说明啊?还记得吗?圣父那天当着主教团的面说的话。”
“宗教裁决所大主教历来由圣女大人担任。”
“那可说不准,你不觉得圣女低调了不少吗?”
“圣女大人代神发言,别忘了加上尊称。”
“有什么关系,又没人听到。你说话这么死板,真想不明白艾丽卡大人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回圣城。”
“我是艾丽卡大人的护卫。”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跟着艾丽卡大人一起去见圣父?”
“艾丽卡大人让我待在这里。”
“你!唉,我居然妄图让一块儿木头思考。都是靠不住的,还得我自己想办法。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但我写完你尽量冷静,不要做一些让艾丽卡大人为难的事。”
“嗯?我、我让大人为难?你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对大人的事置之不理?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停在加弗列床前。
上好的利器经过血肉冶炼,仅仅放在身体旁边也令人感到森寒。
“身在迷雾之中,缄默便是美德。”
“他?该死,我怎么把他忽略了,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该用你智慧而灵活的大脑思考,而非总是令躯体率先动作。”
“这是在嘲讽我吗?”
“并无此意。”
“你!”
“要杀了他吗?如果刚才他清醒了,那些话会对艾丽卡大人造成威胁。”
“为什么让我做决定?”
“相对我来说,你总是在参谋的位置上。”
“可是……”
房门被另外的人推开,来人顿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门关上。过了片刻似乎才回过神,又连忙进入房间,嗓音轻柔:“怎么了?”
“艾丽卡大人,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些事。”
艾丽卡:“没有避开病人吗?”
两人默不作声。
艾丽卡轻轻叹了口气,她上前,拿开悬在加弗列脖子上的剑,快速检查了下情况,然后对两个扈从说:“他没有醒,你们先出去吧。”
“艾丽卡大人,我还有话想说,诶诶,你拉我干嘛?别推啊。”
现在,环境似乎又变为了安全。
加弗列本以为艾丽卡会拆穿自己在装睡,然后抓住时机谈判。
但是没有。
接下来的时间,她先是使用了治疗的光明术,然后打水、开窗,亲力亲为的打扫房间。
做完这一切,艾丽卡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又为泡了杯咖啡,安静坐在一旁翻看。
就像往常那样。
加弗列想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他从窗户跳下来,想过格瑞丝会因此被责难,而他也会被移交其他人看管。
这在预想之内,格瑞丝能反应过来配合。
他不清楚艾丽卡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前几天刚刚被教皇从普拉尔大区带回来的主教,圣女手中权力明面上的竞争者,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天里,他们一直待在这个房间,无法接触外界,也没有交流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