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剑指化出一道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剑影,越飞越快。直至剑影凝实,带着令人咋舌的剑意和气势,猛地一剑将陷入幻阵的他穿心而过。
炸开的剑气肆虐荡开和炼虚期爆体的修为混合在一起,杀伤力更强,且加快了剑域坍塌。
阮葙宁在展开剑域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了对剑域的控制。好在魔修因为忌惮她的名号,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结合剑域反杀她。所以,她才能撑这么久。
不过,雾锁重楼的不破不立对她的伤害极大,反噬而来的剑气在她身上留下数道伤口,伤口渗出的鲜血让她瞬间沦为此间天地最狼狈不堪的血人。
剑域的坍塌重创她的精神力,反噬的剑气几乎要撕碎她的肉身,双重痛苦的加持下,她只能狠咬着舌尖,勉强保持清醒。
紧接着费力缓缓抬起双手结印,她咽下口中即将喷涌而出的血腥气,喃喃自语,“幻墟剑域,解。”
几乎是剑域坍塌完全的瞬间,阮葙宁解开了剑域,肆虐的剑气和炼虚期的爆体修为也一并被释放,将她掀飞数丈远,才滚落在地。
连带着背在背上的辛夷也甩飞出去数米远,后背撞上一棵粗壮的古树作为缓冲,才摔落停下。
作为组委会最大赞助商玄剑宗,多多少少还是太抠门了,劣质窗帘直接被剑气撕碎。
阮葙宁喘着粗气抬头,看了不远处趴着的辛夷一眼,没在她露出的半张脸上看见繁复诡异的红色魔纹,心中悬起的巨石落地。
因力竭就地趴着一动不动,远远看着像是凉透了一样。
也不知是趴了有多久,她才像是积攒了一点力气,慢慢伸手且目标明确地爬向辛夷。
“虽然但是,我真的很想说一句我师妹真是身残志坚。”南烛一时没崩住,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大胆开麦。
席相珩不知何时坐在他正后方,揪着他的后衣襟,皮笑肉不笑指着留影石传输的画面上,那个慢慢爬动,在爬过的地上留下深深血迹的人。
“好兄弟,要不你再好好看看,那是你师妹,还是我师妹?”
他闻言果真定睛仔细瞧了瞧,看清趴着不动的人是辛夷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席相珩懒得分他一个眼神,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微眯着凤眼扫视了场内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长老席位之上。
他果断撂下南烛的衣襟,然后快步离开弟子淘汰区。
朝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明所以问:“这是怎么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已经闹嚷起来的长老席位,“出事了!大师兄,我跟过去看看,你盯着留影石,出现任何问题,即刻玉符联系师傅。”
说罢,她也不等杜仲回她,立马起身去追席相珩。
杜仲也没打算叫住她,只想着目送她离去,回头的瞬间,眼前又蹿过几道陌生的人影。
望着相继离去的几人,他心中甚是纳闷。
“这还纳闷什么!”大长老望着画面中缓缓爬行的血人,气愤至极。抬手猛拍手边的矮桌,桌子登时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怒骂:“我家娇憨可爱的六娃娃被组委会一记阴招伤成了这幅惨样,我身为她的监护人,还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吗?!”
“就是!”缥缈宗的长老也愤怒不已,指着来当和事佬的此次组委会成员之一的,某个不知名的玄剑宗商姓长老,“弟子大比,按照积分排名,怎么能出现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这是生怕我们宗门多出两个天才弟子吗?!”
二长老恨恨道:“保不齐就是商寒那个老小子捣的鬼,恨不得将所有天才都据为己有,将别人的弟子都弄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商长老还在打圆场,笑盈盈地说:“三位长老此言是不是有些过于不妥当了?这三人不是组委会安排的,他们从哪来的,估计得问问五行宗的那位叫做卞相惟的弟子吧?只有他一个人会做傀儡,五行宗其他的弟子保不齐都会傀儡术。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啊。这是五行宗的小弟子自导自演的戏码,谁又能说清呢?毕竟,五行宗名声在外,不说闻名修真界,但确实是劣迹斑斑,实在不好说啊!”
“留影石全程录像,这还能作假自导自演吗?!”
商长老:“况且五行宗的弟子多次提到魔域,万一……”
二长老这个暴脾气,顿时就忍不住了,“你这臭小子是想说我家的娃娃们勾结魔族吗?我这个暴脾气可忍不了,你说他们偷奸耍滑可以,但是说他们勾结魔族,老子非得把你打出屎来!”
他直接上脚就踹,大长老和缥缈宗长老见势立即加入战斗。其他宗门的长老本意是睁只眼闭只眼,打算随便拉个偏架就得了。
可结果,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句,“组委会心虚嫁祸,指不定还会耍什么别的阴招,扁他!”
此话一出,一时群情激奋,众长老们蜂拥而上,痛扁这位不知名的商长老。
由此次事件可以告诉大家,言多必失,不要徒增无妄之灾啊。
长老席间已经乱作一团,压倒性战斗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猛地轰隆一声巨响,惊得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循着声源处而去,众人目光齐齐停留在留影石传输出来的画面上。
阮葙宁刚爬到辛夷身边抓住她的手,悄悄探了探她的脉,已经平稳了。
本该是能松一口气的好事,但是阮葙宁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口浊气,夜幕猛地被一道闪电的光映亮如白昼。
下一瞬雷声滚滚,闪电交错,浓稠瘆人的劫云快速聚集在她头顶。
她侧脸瞥了一眼,那在闪电映照之下凝聚的劫云,好像有点大……
“干!这就是重开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