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这最后一道雷劫淬体,只是这光快把我的眼睛亮瞎了。”席相珩睁眼一秒钟,闭眼两小时。
靳相柏还是安安稳稳地躺着,一动不动像王八。
“稍安勿躁,淬体结束了,这光自然就没了。”
阮葙宁:“可是,亮了这么久,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啊?”
席相珩闭眼说鬼话,那是信手拈来,张嘴就是编,“相信光,小师妹,你要做一个相信光的人。”
“不信。”靳相柏平静打断他的施法,转头就告诉阮葙宁,“我不信光,因为我就是光。”
“大师兄,你是萤火虫吗?”此刻,阮葙宁的耿直真诚是绝杀。
靳相柏:“……”多冒昧啊。
“怎么不说话?”席相珩再接再厉,“大师兄,您老是有什么心事吗?”
靳相柏:“……”明天,你去和狗一桌吃饭。
三人闭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好不惬意。只有符葙妤一人被劫雷最后一击劈得皮开肉绽,雷电毫无阻挡地灌入她体内。顺着寸寸经脉游走,拓宽撑爆她的灵脉。随后而来的,就是雷劫之后本该降下的治愈灵泽,将她被撑爆的灵脉寸寸修复完好。
这个过程堪称抽筋扒皮,非常人所能忍受。
她咬牙忍痛,任凭口中的鲜血溢出,艰难抬手合上。经不住疼痛浑身颤抖不已,还是抖着手慢慢结印掐出法诀。
此举为兵行险招,一诀不成满盘皆输。
手上结印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瞧着手中的法诀即将成型之时。她顿感胸口猛地一阵钻心疼痛,还没反应过来为何之时,心脉骤然爆开,心头血从胸中飞溅而出,落下身前的空地和那柄碎成数截的铁剑上。
顷刻间,力竭的身体猛然向前倾倒,眼见着她脸着地往地上倒去,碎成数截的铁剑闪烁着荧荧亮光。
正感觉眼前光亮消减下去,阮葙宁有意睁眼的时候。猛然间,眼前似是白光骤起,为了不瞎眼,她又打消了睁眼的念头。
“五师姐,还没有渡完雷劫吗?我感觉自己眼前一亮又一亮,不明觉厉。”
“你是被双闪闪瞎眼睛了吗?”靳相柏张嘴就来。
阮葙宁:“……”
席相珩还闭着眼,但口中振振有词地说:“小师妹,高手就是这样。大师兄这个出门在外,吃饭都和狗一桌的人,是不会懂的。”
“哇,二师兄言之有理。不过……”
阮葙宁话头一转,又将话题引回到符葙妤身上,“话又说回来,五师姐主修杀戮道,渡雷劫的时候,劫雷的威力不是会大上一到两倍吗?五师姐能扛得住吗?”
靳相柏:“扛不住也没办法,我们仨就是最好的证明,被她的劫雷打这儿躺成一堆了。”
“杀戮道渡劫这么难吗?”
此言不由的让她遥想当年,那位能与她一决高下的魔修大能,也是主修杀戮道的。
天杀的魔修分子,打不过她就劈裂了天,使她不得不强行渡劫,打算以真仙之境祭天修补天裂。
然后结果,众所周知,她被渡劫期的雷劫劈成了渣渣灰。
杀戮道的战力固然恐怖,但她无情道的战力也不是吹牛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像被天雷劈混了记忆,感觉好像补了天裂,又好像没有补。
到底补没补,这是个问题。
“杀戮道素来是魔修主修的大道,所以修真界将其视作反道第一。虽说阴阳相生相克,但也不能太过遏制。遏制太过,就导致了修真宗门出了个反道弟子,就是葙妤。”
席相珩细细解释,“葙妤悟入杀戮道,也算是天命不可违。好在她潜心修炼,从未滋生心魔。不过,此次元婴雷劫现在还未渡过,怕是棘手了。”
“棘手什么?”
靳相柏张嘴就是反驳,“她心智坚定,打遍修真界只尝三败。渡金丹雷劫时,足足花了两个时辰,这会儿才多久,对她有些信心。上次,她带着她心爱的破伤风之剑,完美渡劫,这次也一样。”
“破伤风之剑不就只是一把普通的下品灵剑吗?在元婴的雷劫之下还能完好?”阮葙宁不解。
席相珩也不理解,刚张口准备说两句,就被不知是谁丢来的土塞了满嘴。
在他狂吐的时候,靳相柏继续说:“那柄铁剑是师傅送给我的,他说是师祖留下的,让我给它找个有缘人。所以传来传去,到了葙妤手里,她耍得顺手,就让她拿着玩吧。听说,她转手给了你,怎么又拿回去了?”
“她去缥缈宗抢灵石的时候,顺手拿走了。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本命剑,破伤风之剑,五师姐用着顺手自己留着就行。”
靳相柏:“看来真是情谊深重啊,居然爱不释手了。”
席相珩刚吐完,打算再次插话的时候,又是被人丢了一把土进嘴里,他再次无声狂吐。
阮葙宁动动脑袋,“原来是师祖留下来的灵剑啊。”
我还能留下灵剑造福后代?
他们把我想得不要太好了,我压根就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到底是谁杜撰的,谁造谣的,谁要害我?!
等等,宗门里好像有个天杀的,还爱打铁的完蛋玩意儿,一件好东西都打不出来,白白浪费我的灵石!
但是,不是众所周知的好东西,却意外的好用。
听天杀的说过,那铁剑好像要自己淬炼来着……
“等等,那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