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的叫声成功将月小姐吸引过去。
月小姐皱起眉头问道,“发什么生了何事?”
画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百姓,然后哆嗦着身子回过身对月小姐道:“月……月小姐,这人身上竟!竟有对园主大不敬之物!!”
月小姐闻言当即火冒三丈,血气翻涌就连面色都越发红润起来!她朝一直将此事漠不关己的七十一快步走过去,走过带起一阵风,将长长衣摆甩在后头。
“公子这是作何?”
七十一显然被问的一脸懵,“有事?”
画姬便将一把锤子从面前的百姓手中夺过,然后朝月小姐走去,“月小姐,您看!便是此物。”
全府上下都知园主最痛恨的便是锤子,所以府内上下从未有人敢碰锤子,如今,在两方合作的处境中发现了锤子,这件事……于月小姐来看,便是要挣一个誓死不休!
陈灾趁乱,紧忙运起在池离山所学的偷技!蹭的一瞬逃离了这里,快如一道闪电,摸不清踪影。
逃离此地后,陈灾宽了方向,误打误撞跑回了刚入石榴镇的那条街,她怕有人暗中跟随,便一头扎进一间屋子里。
待一切归于平静,陈灾松了一口气。
那边引起的事,陈灾不知道是大是小,只求能够多拖延一段时间。
这离雪无声所在的那条街差了两条街呢!谁知道会不会在赶去的时候,被撞个正着。
她在屋中短暂休整些许,然后在要离开之时余光瞥见了女童所在的屋子,脚步蓦地僵住。
这间屋子的女童她昨日看见过,那时一见不过只有两三岁大,只是如今的身形体貌竟已经形似三四岁的大小。
陈灾回想起雪无声所在的那间屋子,那间屋子里的女童差不多也是这般大小。
一个不安的想法蓦然生于陈灾脑海。
“难不成这些女童每过一日便如同度过了一年?”
棚顶的血液一滴滴落下,女童眉心处的红点也越发红艳。
陈灾再次短暂做了停留,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雪无声所在的房间。
照现在来看,躲在屋子里,并不是两全之法。
回到雪无声所在的屋子,雪无声仍旧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正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陈灾趴在雪无声身旁的桌子上,眼睛时刻盯着他看,现在只有等到明日,到画姬口中所说,向阳街的那间药铺里与她见面,才能弄清楚这一切的因果。
许是盯得有些久了,陈灾的身体越发疲惫,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陈灾仍是不信邪的拿出回天铃,轻轻摇晃两下。
当啷——当啷——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雪无声……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话音落下,周遭归于寂静。
天色逐渐昏暗,夜间起了一场风,吹开了窗户,轻轻搭在陈灾手上的回天铃。
当啷——
音纹缓缓散去。
雪无声动了动手指,然后视线越发模糊,最终昏倒在桌子上。
夜里。
陈灾与雪无声相对而眠,两人离得极近,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气。
夜深,窗户开着,陈灾觉察到一丝凉意,但实在拗不过困意,她伸出手,胡乱摸了一阵,便握在了雪无声的手背。
他的手背是冷的,可她的手心却是热的。
雪无声感受到一股暖意自手心蔓延至心窝,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在以北雪原,靠近雪原的中心,那最冷的地方,就连他们长年生活在那里的妖都无法忍受的寒冷中,成功生起一堆火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