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呀,客人。”安希娅柔声道:“床头有摇铃,摁一下我们就知道客人您有需求,会很快赶过来。”
“还有,”安希娅倾身,几根顽皮的银色发丝散落下来,温暖的木质香调充斥在孙静鼻尖,她把盖在孙静肚脐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待会儿我会送一壶热水过来,今天的晚饭也会给客人送到房间里面。”
孙静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知道了,谢谢你安希娅。”
傍晚,何丘等人种完甘蔗,从外面回来,说起孙静突然痛到晕厥的事。
何丘仔细看过孙静从小到大的资料,知晓另有隐情。
小姑娘品行善良,之前身体一直不错,就是有一年冬天,看到两个小孩落水,四周没人的情况下,小姑娘奋不顾身跳进水里,从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把两个小孩挨个捞了上来,后面大病一场,不仅生理期腹痛难忍,平常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不过涉及到小姑娘身体的私事,何丘说起来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认真向方元初说明孙静的情况,说完,又多多少少提起其他人身上的问题。
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方元初出手救治的意思。
被赶来的赵守拙喝止住:“小何!”
方元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怪罪何丘:“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担心。”
正说着,另一边,塞恩嘹亮的嗓音穿透人群,从厨房传来,把方元喊走:“院长,你快来!钩吾又来厨房偷吃啦!”
何丘面对方元初的背影,迷茫道:“院长这是答应了吗?”
赵守拙气笑了,把何丘拉到一旁,劈头盖脸一顿骂:“院长是何等人物,他治或不治,自有考量,用得着你来巴巴地上赶着过来请求院长出手?你这个行为,说得好听点是求,难听点就是道德绑架!小何啊小何,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啦?一天天的,净干糊涂事,也不知道老高他们怎么推你做得这次领头!”
“还有!今天让你们去种甘蔗,我看你也没看出来这是院长体恤你们吗?知道你们紧张拘束,故意给你们安排活干,好让你们放松下来,嚯,依我看,就是放松过头了,放得头昏脑涨,不知所谓!”
直骂得口干舌燥,诺恩路过,递上来一杯茶水:“何先生心念同僚,一时情急可以理解,院长心地仁善,一定能明白客人的心情。”
赵守拙一口气喝干盏里的茶,放下杯子冲诺恩拱了拱手:“让小友见笑了。”
诺恩点到为止,说完,端起空了的茶杯往回走。
塞恩凑上来,迫不及待询问诺恩:“你让我把院长支走,跟他们说什么了?”
方元初已经把钩吾从厨房里面领出去,好让他不要把晚上给客人准备的食材一块吃空了。
诺恩摘下白手套放在燕尾服口袋中,伸手去洗茶盏,温热的水哗啦啦流淌出来,片刻后,重归宁静。
塞恩跟在诺恩身后打转:“说说嘛,讲了什么讲了什么?还有刚才那个人拉着院长说了一大通,都说了什么呢?”
当塞恩第三次撞上诺恩的背部之后,诺恩叹了口气,停下来,以塞恩协助他准备客人晚餐为代价,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塞恩听完,急了:“他居然这么说?来疗养院这么久,还没有人敢指使院长出手呢!”
诺恩从烤箱里面拿出烤好的甜点:“院长宽厚,不会计较他的冒犯。”
诺恩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赵守拙补充完水分,可没有按诺恩说的停下来。
那是喷得何丘灰头土脸,满身唾沫……
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开骂,是赵守拙唯一的一点仁慈。
何丘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沫,脸色灰败,垂头丧气地像个斗败的公鸡。
如果要说他有什么坏心思,倒也没有。
说到底,还是一时情切,怪方元初态度太和善,错把疗养院当成在神秘事务管理局的时候了。
愿意出手救人,是这位院长的仁慈,不愿出手救治,也没什么问题,毕竟疗养院不是医院。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趁赵守拙喘口气的间隙,何丘连忙开口:“是我的问题,我这就去找院长道歉。”
“还有呢。”赵守拙抬眼瞥他。
“求院长原谅我!”何丘握拳。
赵守拙跳起来,照着何丘脑门拍下去:“是钱啊!”
“啊?”何丘觉得,自从到了疗养院,突然触及到很多自己的知识盲区:“院长会收吗?”
赵守拙恨铁不成钢:“疗养院开门做生意,我们玩得开心,给点钱当做来疗养院的疗养费怎么了?还收不收?我问你,普通人去寺庙里面求个心安,都得多捐点香火钱!我们正当消费,多拿亿点点给疗养院怎么了?”
“还有,”赵守拙把手背在身后,训何丘:“等回去,记得立个供奉牌位。”
见人点头应下来,赵守拙这才放过何丘,回到人群里面,听年轻小伙和姑娘们聊结合现代技术,科学修真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