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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红霞漫天的时候，羽栩带着几尾肥硕的文鳐鱼回来。

羽栩把鱼甩在方元初面前，轻描淡写道：“去泰器山避了个暑，顺便捉了几条鱼回来。”

又强调：“我要吃冰镇的。”

“冰镇鱼片？”方元初建议道。

“可以。”

案板上的鱼不甘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最终力竭停下来，无奈接受自己的命运。

当天傍晚，光外面的餐桌就划分了四桌，还有一些不愿出来的，就留在自己房间里，每个人都吃到了丰盛的一餐。

夜幕降临，疗养院特别限定版夏夜夜市拉开序幕。

河岸两旁支起灯笼，里面燃起烛火，暖色的烛光将两边照耀得亮堂堂的，河面漂浮着一盏盏莲花灯，看起来颇有意趣。

受邀过来的精怪们，在验明身份后化身摊贩，在河岸对面临时清出来的空地上，一张方桌几根竹竿支起临时摊位，摆上要卖的东西，响亮热闹地叫卖声就响起了。

行人走进去，仿佛误入古时上元佳节灯会。

交易的货币自然是现代凡界通用钱币，支持扫码付款。

毕竟如今现代社会有太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即使对深山苦修的精怪们来说，诱惑力都很大，所以现代钱币也是他们的硬通货呢。

方元初和羽栩坐在河岸边小憩，一扇精美的屏风隔开喧闹夜市。

羽栩吃着新鲜出炉的刨冰，听到隔岸传来的热闹声音，眯眼舒服叹道：“呜…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羽栩顿了顿，掐指算了一下：“是一千多年前吧？那时候人界的上元节也是这么热闹。”

方元初饮了口冒着热气的茶，衣服应景地化作青色长袍，清爽的短发化为长发，用玉冠束起，烛光下，随着视线角度的不同，金色丝线织成的祥云纹若隐若现。

“是一千三百六十八年前，”方元初想起以前的事，微笑道：“天庭还没启用新仙历，因为偷溜下界，当时你被抓回天庭后，被罚不得动用仙力，手写三十万字检讨。”

“你怎么知道这事？”被人揭老底，羽栩也不气恼，懒洋洋撑头回望向方元初：“当年咱们还……”

没进天庭国际大学认识。

剩下的字被羽栩尽数吞进腹中，他看到方元初的变化，“啧啧”惊叹一声：“多少次了，但每次看到你这副打扮还是会被你的样貌震撼。”

“不是我说，”羽栩转而用同情地眼神看方元初：“每天照镜子看习惯了自己这副样子，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估计只能成为老单身狗了吧？——羽栩恶劣地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佐证了羽栩毫不夸张的惊叹：安希娅过来替羽栩续冰沙的时候，余光暼到方元初——

“哐当！”安希娅短暂失神的片刻，餐盘从手中滑落，跌在了草地上。

“发生什么了？”诺恩听声赶来，迅速成为被可作利刃美貌攻击的第二个对象。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疗养院员工们一个接一个地呆滞在方元初面前。

方元初无奈叹一口气：“有这么夸张？”

羽栩低声闷笑，递上来一张空白的面具：“用这个。”

趁着客人们没有关注这边的动静，方元初接过戴在脸上，遮挡住引发呆愣的美貌：“好了。”

“啊！”安希娅回神，蹲在地上捡起餐盘：“对不起院长，我这就收拾好……”

“不用，”方元初站起身，嗓音柔和地邀请大家：“我打算去逛一逛夜市，你们来吗？”

不知从哪儿传来戏曲声，羽栩同样站起身：“走吧，我也许久没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