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的种子就此埋下,然后渐渐发芽。
第二次见面时,是在闹市之中,街边是小贩卖力的哟呵声。
“元娘,你看这个我带上好不好看?”
少女看着摊贩上摆着的各色珠钗,认真挑选了其中一个放在女子头上比划着,“还是这个更好看些,与阿杏更相配。”
忽的,不知从哪来的壮汉一把推开阿杏,拉住柔弱少女的胳膊,嘿嘿笑道:“小娘子这腰细的嘞,我家公子点了名的要你,这是你的福气,只要你跟了我家公子,必保你此后荣华富贵一生无尽。”
少女拼尽力气想要挣脱,手腕被攥的生疼,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倔强道:“我不管你家公子是谁,我不愿意。”
“元娘,元娘!”
阿杏看着眼前壮汉块头大的像山一样,无助的喊着,那小摊贩吓的挑起担子就要跑,周围人开始三言两语的议论起来。
“那恶霸又在街上强抢民女了。”
“我看这姑娘眼熟的很,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不正是前几天解忧楼跳舞的舞姬吗?唉……可惜了可惜了。”
壮汉一听,越发嚣张跋扈道:“这可由不得你!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不要敬酒吃罚酒,免得受苦头。”
路上行人远远的驻足看着,无一人敢上前,那壮汉是谦城刘家的人,刘家是谦城富甲一方一方的人家,刘家公子仗着父亲财力雄厚整日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袁庭澈正巧路过,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少年策马回府时,看见大街一女子被当众拉扯,眼瞧着那壮汉的手刀就要落在女子颈间,袁庭澈远远将手上银枪掷出以作震慑。
长-枪直-入地面,少女被这杆突如其来的长/枪吓得脸色都白了,楞了楞才望向长/枪飞来的方向,地上长/枪-枪/身还在不住震动。
看到来人时,心中忽然想起来那天情景,少年白马银枪独身立在人潮之外。
“是他,那日站在人群之外的少年。”
袁庭澈也认出了面前女子就是那天解忧楼前跳舞的少女,此刻她眼中亮晶晶的,满是希冀与惊喜,似视他为救星一般。
好在少年并未负她所望,白马在她面前停下,少年在马背上铿锵有力,“此为青天白日,你竟敢在闹市中公然强抢民女,你胆子不小!”
壮汉不识眼前人,也不认识那杆银枪,怒骂道:“我家公子可是刘府的大公子,我们的人你也敢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少年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腰牌,沉声道:“你不认识我不要紧,这枚腰牌你可认得?”
那腰牌上写着“谦良”二字,那是谦城守将的腰牌,壮汉看清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的有眼无珠,没能认出少将军,还请少将军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自行到衙门领罪,以后胆敢再当街闹事,就不是仗打几下那么简单了。”
壮汉苦着一张脸,连连答道:“是,是。”
心中却郁闷的紧,“今日怎么如此倒霉,偏生遇到个六亲不认的主,我家公子好歹也是谦城有名有姓的大户子弟。”
少女有些腿软,阿杏赶紧上前扶住,待到稳住心神后元娘福身道:“多谢少将军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将军若是不介意的话,小女可到解忧楼宴请将军一番,以谢此恩。”
少女声音空灵婉转,不知怎么的,袁庭澈就像她伸出了手。
城中本就有不少人垂涎女子美貌,试图邀请其过府舞上一曲,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大哥。
他曾在府中听到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因女子的婉拒怒砸了好些东西,骂女子故作清高。
袁庭澈这一伸手,就像是给了这女子救赎一般。
两人共乘一骑,策马到解忧楼前又一同进了楼,袁庭澈平日很少到这种地方来,跟女子也接触甚少,平日只有在军营或者街上才能看见他。
所以掌柜的看清来人后,不由拍手道:“哎哟!二公子!稀客稀客,您楼上请。”
待袁庭澈前脚刚踏出,掌柜的朝元娘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姑娘手段了得啊,这二公子可是贵客,你算是为自己找了个好靠山啊。”
少女当即红了脸,默默不作声。
当日,女子手抱琵琶半遮面的为少年奏了一首琵琶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