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你与蛟龙厮杀,我只是顺手一崭,这是你应得的。”
池月并不求那百年修为,也没有什么人要救,她其实不知道要拿这花如何。
随即粲然一笑,“蛟龙说摘得此花必有灾祸,千泽君且好生收着,这灾自然也由你来顶。”
云千泽忽然笑了,这是池月第一次看见云千泽的脸上生出笑意,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冰雪初融时将将看见其下露出的一角。
云千泽一时无言。
“……”
末了将若幽花收入囊中,“你既是怕,我承着便是。”
衡安三人看着眼前两人推来推去,也很是无奈。
池月这才想起来去问他们三人的遭遇,“云锦姐姐,你们可探到什么有用的?”
云锦摸出那枚墨色令牌,“喏,除了这枚墨色令牌,什么也没有,有片林子古怪的紧,落叶会攻击人,还找到一个洞府,衡安君说洞里的雾气有毒,里面死了好多人,洞府里面蛇虫走兽可多了。”
云锦将所见一一讲给池月听,“哦对了!洞里还有一头赤眼的大尾巴狼!”
池月思索着,“又是赤眼狼么?”
“我们一路顺着洞府往下走,就到了那个亭子那,浓雾弥漫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说来奇怪,我们飞去你那之时,不知是被什么挡住了,怎么也过不去。我们合三人之力聚的灵气还差点伤到你!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又能过去了。”
池月点了点头,“是差了那么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倘若命丧亲友之手,那真是惨极。
然后看向云千泽道:“还是要多些千泽君出手相救。”
云千泽颔首,“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不过两两相抵罢了。”
衡安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道:“天色已晚,夜间不宜行路,这周边又没有店家,今晚先在谷中凑合凑合吧。”
众人点头往谷中飞去,找了片干净的平地捡了些木柴来。
松明朝云锦挑眉道:“云锦,生火。”
云锦指尖聚起一团火焰,往柴堆里一扔,火光熊熊燃起,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众人席地而坐,此刻也不拘谨了。
池月活动着四肢,试图减缓疼痛,衡安非常熟练的默默摸出一个粉玉瓷瓶,倒出一粒金色药丸递给池月,“吃了可恢复些元气。”
“谢谢大师兄。”池月接过吃完不久后,困顿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云锦不敢说话,怕吵醒池月,悄悄了指了她。
衡安轻轻将池月的脑袋移到自己的膝上,安抚道:“不必担心,小师妹打小就这样,若是受了伤只需沉沉睡一觉就好。”
云锦狐疑道:“真的不是因为你给她吃的那什么药么?”
松明在一旁解释道:“那是师父他老人家根据小师妹的体质而练的药,你安心,我们和小师妹师出同门,又一起相处了十几载,还能害她不成?”
衡安宽慰道:“无碍,待她睡一觉就好了。”
云锦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千泽看着面前的火光噼啪作响,下面炭火红彤彤一片,眼神稍稍往池月那边看去,少女环手抱胸,神情安稳,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给长睫投上一片阴影。
谷中寂静,落针可闻,几人围着火坐着,不时往里添添柴火。
刚刚去拾柴火时,几人想顺便找找看谷内有没有什么吃食,却没找着,谷中树木枯黄,连个野果都没有,不过还好都是修仙之人,就当辟谷了。
松明站起身来,悄声道:“我来守夜,你们安心睡吧。”
云锦也躺下身去,席地而眠。
云千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锦又看了看松明道:“我来。”
松明诧异的看了云千泽一眼,云千泽指了指云锦,又指了指衡安和池月,“那样应该舒服些。”
松明坐下身去,小心僵硬又缓慢的将云锦的脑袋移到膝上,云锦感觉到有人碰她,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了松明略显紧张的眼睛。
双眼微微眯起眉头轻皱,“你做什么?”
“千泽君说那样舒服些,他来守夜。”
云锦也未多说什么,在松明膝上呼吸慢慢重了起来。
衡安并未睡去,而是默默看着云千泽,云千泽坐的端正,任他瞧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夜愈发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