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自己技艺不精,为何还要好大强求?今日苦果我爹爹尚能替你受着,来日若是身后无人,你又当如何?”
地上的女子终于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长远师叔,有愧师门,我愿领责罚……”
云千泽感受到池月身上的寒意,深觉此情此景,自己实在不适合待在其中,便默默退出了暮云殿。
长远经过调息,慢慢站了起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慰道:“月儿如今,脾性倒是变了不少,爹爹无碍,休息几日便好了。”
遂又看了看地上的女子,“不必自责,我为尊长,护住身边小辈是应该做的,这一路追随辛苦,下去歇着吧。”
地上的女子被同回的男子拉着起了身,行过礼后,双双退下了。
池月看着爹爹略显苍白的容颜和鬓角染上的白发,心中酸楚极了,却还是强装起笑意,“爹爹,你回来的晚了些,错过了授剑,月儿可是得了一把很厉害的神剑呢!”
望着眼前早已出落的清灵隽秀的少女,男子言语越发慈爱,“哦?是吗?让爹爹瞧瞧是怎样一件神兵利器,可与月儿相配。”
池月拔下插在云髻之上的红梅雪簪,灵力微动,长簪化剑,剑柄红梅栩栩如生。
殿中寒意渐浓,犹如寒冬,殿外又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
长远赞道:“这剑与月儿倒是契合的很,之前从未见过,此剑可有名字?”
池月看向灵衍掌门,灵衍掌门一摸胡子,正言道:“这剑不似凡物,也并非剑阁之物,便也并不知其名为何。”
少女看着长剑想了许久,“爹爹方才说世间浊气强盛,那此剑便叫清灵剑如何?”
“清浊还灵,望世间灵物不被浊气所侵。”
正玄宗宗主点头夸赞道:“清浊还灵,好剑好名字!真是好孩子。”
长剑剑身微动,池月手指抚过剑身,收起灵力,长剑又化成簪子模样,被重新插回云髻之上。
长远环视四周,像是在找着什么,“月儿刚刚在外时不是说认得那男子,他人呢?还不快给爹爹引荐引荐。”
池月这才想起来,忙去寻云千泽的人影,一看殿中无人,就向外寻了去。
云千泽就站在殿外的红柱旁,手中正抱着一只幼体白熊。
听见身后有声响,白熊和少年齐齐转头看了过去,幼体白熊看见池月,忙朝池月扑去,池月将白熊抱起来玉手轻抚其项背处,白熊赤瞳舒服的眯了起来。
“它叫赤雪,我的灵兽。”
“嗯。”云千泽应了声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刚刚殿中情形,我不宜久待……”
池月点了点头声音轻快,“无妨,你随我来。”
云千泽乖乖的跟在身后,任她领着向前去。
进了暮云殿,池月将拉他到三位长者身前,“他叫云千泽。”
顿了一顿又道:“嗯……我的朋友。”
云千泽迎着三位长者好奇又略带审视的目光,拱手道:“在下云千泽。”
长远将女儿拉到一旁,带着八卦意味的悄声问道:“月儿可是偷偷跑下山过?何处认识的少年郎?”
池月无奈,“爹爹,我都未得授剑,怎会偷跑下山呢?”
正玄宗宗主朝灵衍掌门望去,眼中带着调笑嘴上打趣道:“我记得你这暮云山好像有结界,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此人竟能顺利进入,还不让你有所觉,恐怕不简单啊。”
灵衍掌门看了看云千泽,又看了看池月,意味深长道:“看来这结界是该加固了……”
云千泽立于殿中,接受着众人的打量,长身玉立,嘴角弯弯,心中却想着,“不过才见一面,相处了一时半刻,便是朋友了么?”
朋友这个词对云千泽来说有点陌生,他在阴界身居高位,没几个贴心人,猛然听见朋友这个词心情一时很微妙。
“那……便是朋友吧。”
池月转头就看见这副景象,两位长辈虽居高位却相互打趣,殿中人卓然而立却不卑不亢,傲然之气自成。
爹爹的话还在耳边作响,“这孩子看起来倒是个君子模样,就是少年人却爱着这般深沉的颜色,不好不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池月眼角笑意渐浓,赤雪像个雪团子一样滚到云千泽身边,围着云千泽转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