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
但裴照七和好男人应该没什么太大的联系,在她心里堪堪算个可嫁的男人吧,好男人起码是那种玉树临风,学富五车,还要家财万贯的公子。
也就第一条他能勉强沾边。
陈窈撇撇嘴,真不懂这些没见过男人的女人们。
用过饭后,陈窈开始了正式的学习。
由堂主最有经验的簪娘来讲习,她还以为堂主会来给她们上课,但大家说堂主只在成品后才会指点一二,刚开始都要从最最最最基本的学起。
“抽成如发丝般细的丝,再用掐、填、垒、编等技法,将金丝弯曲成各式形状,而在掐丝前需要把单根的素丝搓成所需的花丝,这就是做簪娘的第一课——搓丝。”
于是,陈窈在搓丝板上搓了一下午的丝。
累得她手骨稍微往反方向转都疼,更别说一直低垂的头了,肩颈发酸得很,陈窈一回去直奔床,她连鞋都没脱,像个小番薯埋在被上了一般。
裴照七走过去帮陈窈把鞋子摘了,轻拉起她搭在床外的脚踝,往床里挪,让她躺得舒服些。
随后,裴照七侧身躺她身边,脸挨她很近,炙热的气铺在她的脸颊,“窈娘,你今天很累吗?”
“嗯。”陈窈闷闷的声音传来,听上去疲惫极了。
裴照七双唇撅起,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像动物给对方舔舐毛发。
“别闹了。”陈窈支起手臂,将他的脸往外推。
裴照七哪是她那小劲儿能推得动的,脸被她弄变形了,愣住没离远一分。
陈窈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好一会儿她身后都没动静,就在陈窈以为裴照七能老实地待着时,她被裴照七翻了身,背朝屋顶,面朝床。
然后……裴照七就这么骑上她来了。
陈窈闭上的眼皮猛地瞠起,她想骂娘的心都用了。
下一刻,微凉的指腹轻捏住她的后脖,沿着颈椎缓缓地揉按。
陈窈一僵,眨了眨眼,他是在给她按摩?
男人手法轻柔,将她酸痛感驱散,陈窈舒服得眉心渐渐舒展,一天疲累似随风而散。
半晌,男人从她身上下来,他压根不敢把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之前在床上时她就嫌弃过他重,这次他都是跪着的,只留了一点点重量。
他面对着陈窈问:“窈娘,你舒服吗?”
陈窈被他按得精神都恢复了些许,不再像个没骨头似的往床上一躺,她坐起身来,对上裴照七求夸奖的视线,若有所思的顿了顿。
“啵唧——”
陈窈双唇嘟起,朝着他脸侧亲了好一大口。
裴照七瞳孔放大,又惊又喜,脸肉眼可见得红起来,但嘴上依旧毫不知羞,另一边脸贴过去,“这边也要再亲一口!”
陈窈敛住笑,羞涩说:“……没了,只有一下。”
“留着下次!”裴照七抱着她,依旧不死心。
多年老夫老妻,这一刻却跟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样。
陈窈起身喝水时,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甜蜜的笑容,裴照七看她喝水,肚子却响了,“我饿了。”
不提陈窈都忘了,她一天有吃有喝,裴照七在偏房却是饿了一整天。
也怪她,忘了给他带点饭回来。
陈窈心里泛起内疚,但累了一天她实在不想动,“那怎么办?你吃点李子先垫吧点,等明天早饭?”
裴照七双眉微皱,大眼睛直直看着她,明显不情愿再饿着。
无奈陈窈只能带他去厨房看看,些许有剩下来的菜窝窝,要是什么都没有,下碗面条吃也是好。
厨房剩的吃食还是蛮多的,这傻子吃得都快顾不上了,生怕漏一口花生酥,掉一口粥。
裴照七饿了一天,吃得狼吞虎咽,酥皮的掉渣落在他嘴边,陈窈拿起绣帕边给他擦嘴,边温柔地轻道:“慢点吃,慢点吃。”
“窈娘,你真好。”
裴照七将陈窈没他带饭这事抛之脑后,满眼都是陈窈对他柔情似水的样子,乐嘿嘿地说。
陈窈笑了笑,她是怕他噎死,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裴照七大口地吃起来,陈窈擦的速度都赶不上他掉下来的碎渣,眼见着花生酥空了盘,他又抓了一把桂花豆腐往嘴里放。
“……”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吃,陈窈担心有人过来,“你悠着点,咱们是偷吃,你懂什么叫偷吗?!”
裴照七嘴里塞得满,摇头说:“不懂。”
“偷就是不能被别人发现你来过。”陈窈看着桌上零七八散的食物,给他慢慢解释,“懂不?”
裴照七咂吧着嘴,似懂非懂地点头说:“哦,那我把剩下的……”
话还没说完,被门外一道诡谲的“咯吱”打破,阴森森的风从门缝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