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燃心疼地用另一只手抚摸宋泽烊的脸颊:“我没事,你辛苦了,”
宋泽烊问他:“你渴不渴?饿不饿?”
陶星燃:“你去帮我倒杯水,要温的。”
宋泽烊很快就起身去为他倒了来,陶星燃坐起身,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就把剩下的交还给了宋泽烊:“你喝水。”
宋泽烊这才意识到了自身的干渴,他一口气给水喝了个精光。陶星燃往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空地:“你上来,陪我躺一会。”
宋泽烊欣然脱鞋上床,两个人相拥而卧。
宋泽烊迟疑斟酌着发了话:“警察那边……”
陶星燃将一根手指搭在他的嘴唇上:“别讲这些了,我不想听。”
宋泽烊便不讲,陶星燃说:“你睡一会吧,你也需要休息。”
宋泽烊浅浅笑着:“我刚才睡过了,现在不想睡。”
陶星燃:“那就陪我聊聊天,对了那个道士呢?钱给了吗?”
宋泽烊:“鹿天师还没走呢,我不久前把钱结给他了。不过,有点奇怪。”
陶星燃:“哪里奇怪?”
宋泽烊:“我给他转账完,他把钱退回了一半。我问他原因,他说要等你醒了,单独和你谈。”
陶星燃微微皱起眉:“单独和我谈?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宋泽烊:“就是嘛,我问他,他也不说,他现在人就在外面,随时等着过来见你。”
宋泽烊忧心忡忡地嘟囔了一句:“他不会是想勾搭你吧?”
鹿十六虽然是个道士,但也是个正正经经二十来岁的小白脸,难保他见到陶星燃不会痴心妄想。
陶星燃嗤地笑出了声:“不可能,他应该是有别的事。”
警惕心很强的宋泽烊:“他最好是。”
陶星燃就推了推他:“那这样,你下去把他叫进来吧,我给他打发走了你再回来。”
宋泽烊被窝刚捂热,就不情不愿地下了床,临走也不忘叮嘱陶星燃:“他要是和你表白,你一定要拒绝他。”
陶星燃笑着挥挥手:“你快去。”
宋泽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没一会,鹿十六就推门进来了。
鹿十六进门后小心地给门上了锁,来到陶星燃的床边向他问好:“乔先生,您身体好些了吗?”
陶星燃客客气气地应对:“好多了,鹿天师坐吧。”
鹿十六应着,转身拉过张椅子来端端正正地坐下。
陶星燃打量着他,怎么都不觉得对方像是来表白的,他旁敲侧击地问鹿十六:“我听宋泽烊说,鹿天师只收了一半的钱?”
鹿十六也很坦率:“是,我只收了宋先生付的那一半。”
陶星燃:“意思是,你把我应付的那部分给退回了?”
鹿十六:“不错。”
陶星燃直视对方的眼眸,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情意来:“算命先生不收我的钱,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鹿十六解释:“我们这行有规矩。”
陶星燃补充:“不收死人的钱。”
鹿十六轻轻点了下头:“乔先生,我这趟过来,就是想特地给您提个醒。三月之内,您恐怕会遇到杀身之祸。”
陶星燃却是哈哈一笑:“说吧,给你多少钱能化解?”
鹿十六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小道无能为力。”
陶星燃笑容渐渐消失了,他不敢置信,只觉得荒谬绝伦:“我……我会死?”
鹿十六沉默良久后告知:“若能挺过去,便是涅槃灿烂的余生。”
陶星燃的笑容已经彻底不见了:“一般算命的这样讲,多半都是挺不过去的。”
鹿十六:“您吉人有天相。”
陶星燃:“能告诉我是哪方面吗?突发恶疾?出门被车撞?想不开跳楼?”
鹿十六都只是摇头,一声不吭地望着他,半点玄机都不敢再泄露。
陶星燃咀嚼着字眼:“杀身之祸……有人要谋杀我?”
鹿十六站了起来:“小道告辞了。”
他说完就走了,留陶星燃一人坐在病床上,满脑子浑浑噩噩,最后拼凑出一个结论:
“陶承礼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