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烊摇头:“不知道,看着像跳大神的。”
幸好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宋泽烊拉住一个问:“王明浩家,这是怎么了?”
他一问,村民的话匣子可就敞开了:“哎呦,你说王老二家?可了不得了,王老二家招惹上狐狸精了,两个儿子一大一小轮着中邪。这不赵梅给东庄上看事儿的请来了,一帮人在这驱邪呢。”
宋泽烊、陶星燃:“…………”
陶星燃:“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这么迷信?”
宋泽烊感觉自己被刺了一下,论迷信,他其实也不遑多让,他前几个月,还在开阳观里做过法事,细细想来,不过是另一种跳大神。
所以宋泽烊并没跟着陶星燃一块批判这种封建迷信的行为,而是借着话头继续打听了起来:“怎么就招惹上狐狸精了?我记得王家两个儿子年纪都不大吧?大的好像也就才上初中。”
村民:“我也不知道,我是听看事儿的说的。说是国庆节放假那会,哥俩一块出去玩,撞上了过路的狐狸精,然后就被治住了,王老二家承包的鱼塘里的鱼接二连三地全死了。”
“哥俩也是又发烧又抽风躺地上吐白沫的,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问题,赵梅两口子急坏了,这才找了看事儿的来给驱邪。”
宋泽烊陶星燃面面相觑,心中对这家人的形象已经有了个大致轮廓:
夫妻俩学历应该都不高,缺乏法律和医学常识,同时容易受到其他人的一些信息误导。
旁边村民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在眉来眼去,就好奇地问了一嘴:“你们两个看着脸生,是这的人吗?外头回来的?”
宋泽烊随口编了个谎:“老家是这的,常年在外头上学工作,这不是年底了嘛,回来探亲的。”
村民长长地奥了一声,但显然没有罢休:“你们老家是哪一户?”
给宋泽烊问住了,陶星燃接茬:“就是姓王的这家,往上数两辈有亲戚。”
村民见到陶星燃,觉得他长相真是漂亮,很是稀罕:“你们跟老王家有亲戚?你们两个后生在外边是干什么的?长得跟明星一样!”
宋泽烊随便敷衍了几句,搪塞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围着王家小楼又跳又舞的人终于偃旗息鼓了,从房子里头出来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脸相迎地招呼看事儿的妇人跟几个徒弟进门喝酒吃饭。
陶星燃借着这个空档,就走上了前去,开门见山地问:“请问你是不是赵梅?”
赵梅愣了一下:“我是……你,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陶星燃:“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赵梅上下把陶星燃打量一番,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就没抗拒,像招呼其他人一样招呼陶星燃进了门:“过来吧,我们去院里说。”
陶星燃就跟着赵梅进了二楼小院,宋泽烊在后头紧跟着,也进了门。
来到这人少些的私家宅院里,赵梅问:“你们是干嘛的?你怎么知道我叫赵梅?”
陶星燃自报家门:“我姓陶,你的前夫王明伟,十多年前的时候,给我们家开过车,当过司机,你还有印象吗?”
说到这里,赵梅的脸色可就变了,她神情一下子就戒备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那死鬼男人,没了都十好几年了,他活着的时候在哪开车,我哪还记得那么多?我一个农村妇女,城都没进过几回,我什么都不知道。”
陶星燃一见她不配合,登时就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男人死了没多久,你就改嫁给你小叔子了,拿着你前夫的抚恤金盖的这座小楼,钱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赵梅的嗓门瞬间就拔高了:“你要干什么?你从哪来的,来我们家里找不痛快?我家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走!我们家今天这边忙着呢,别跑来给我找麻烦!”
说着就转身抄起一把扫帚开始撵人了,陶星燃当即就要和她起争执,宋泽烊拉住了他,挡住赵梅扑过来的扫帚,护着他从王家小楼里逃了出去。
宋泽烊牵着他出了王家门,一直朝前走,来到了村口的一座小桥上。
宋泽烊低头检查陶星燃的裤脚:“她没打着你吧?”
陶星燃摇头:“没。她反应可真够激烈的,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
宋泽烊:“说明心里有鬼。”
陶星燃回头看了一眼王家小楼:“难怪会信那一套,肯定是做过亏心事。”
宋泽烊:“接下来怎么办?外头挺冷的,我开车咱们去镇上找个旅馆住下吧,然后慢慢想办法。”
陶星燃默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会之后他问了宋泽烊一句:“你之前见客户认识的那个算命先生,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
宋泽烊抬眼瞧他,似乎是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有。”
陶星燃:“你能给他请到这来吗?”
宋泽烊笑了:“能!”
陶星燃指挥着宋泽烊:“把他请来。王家俩小子不是撞了狐狸精的邪吗?给他请个道士过来,宰了那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