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年上班时间等人齐了就走了,悦悦还是那个状态,陈年让她先回家,这两天不用过来了,毕竟现在多了个秦慈,还是忙的过来的。悦悦没有同意,虽然话少,但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有顾客看她,她就笑笑,对方也就不好意思再多看了。
陈年是下午回来的,一回来就把悦悦叫出去,半个小时之后陈年回来了悦悦一直拿着电话待在外面。
苑维微进去的时候陈年还在喝水,可能是渴狠了,连续喝了两杯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啊?”苑维微问。
“过来。”
苑维微走过去,陈年把她抱在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接着在她耳边说:“车祸的事情对方全责,但因为人没了多少可能还是要赔一点,现在邱晨爸爸的情况也没办法确定,所以这个事情只能暂时这样,对方全责的话不管怎么样也是给邱晨一颗定心丸。”
“邱晨父亲我找人也问了,现在的医生有时候话说的委婉,毕竟还是要考虑到家属的心情,实际的情况就是其实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苑维微拉开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什么意思?”
“就是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靠机器活着,机器不撤人就在,机器一撤气就没了。”
“这么…这么残忍的吗?”
陈年摸了摸苑维微的眉尾,轻轻叹了口气,“理性的说确实没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邱晨家里之前就是开店的,生意不温不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继续治下去人是可以恢复的,那不需要多说什么,但眼下情况不是这样,他们可以坚持一个月,但坚持不了一年两年。”
苑维微知道陈年说的是实话,对于普通家庭而言,一年三百多万,两年七百多万,而且人不会再醒过来,坚持下去也是不现实的。
可….可这是邱晨的亲生父亲,苑维微想起了以前邱晨和悦悦一起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那你跟悦悦这么说的?”
“实话实说,以后的路怎么走是两家人的事情,不是两个人的事。”
尤悦从小被宠着长大,二十多岁没吃过什么苦,这样娇养的女儿父母怎么可能让她迈入危机重重的婚姻,她还在这么好的年纪,两个人也只是在谈婚论嫁。
生活残酷起来不讲一丝人情。
悦悦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来店里,但跟陈年一直都有联系,毕竟这种事即使大家都关系也不好一直问,知道她状况还好才比较放心。
第五天的时候,悦悦回来上班了,人瘦了一些,仅仅几天时间,好像过了半辈子一样的让人混乱。
她一进门,秦慈就去后厨拿了个悦悦平时爱吃的面包,娜姐刚做好的,还冒着热气。小川没给她做咖啡,而是弄了杯热牛奶。
陈年从秦慈那知道悦悦来了,跟娜姐一起从后厨出来,曾几何时苑维微以为唯二能让工作状态的娜姐到前厅的只有地震和海啸。
悦悦看到这群熟悉的人,忍不住又红了眼,但还是憋住了把眼泪收回去,“我回来啦!几天不来怪想你们的。”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苑维微问。
“嗯,都差不多了。”
邱晨妈妈让医生把人从ICU里转出来了。
在明确的知道邱晨爸爸的状况之后,她一晚上没有睡,在医院的走廊,看着ICU的走廊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的各种人生百态,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做下了决定,闭上眼睛一滴泪都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