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过去很久，何莎手上包扎的衣料，已被鲜血染红，沾染了许多泥土。

她的双手再也无法使劲，只能依靠符咒术打击。

经过多轮较量，男子摸透了她的招式，心里底气十足。

他就像一个幽魂似的，环绕在何莎身边，寻找合适的机会。

何莎的体力早已耗尽，此刻全靠意志力支撑着。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出现救她。

但下一息，她连忙摇头摒弃杂念，决定自力更生。

毕竟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出现，她不可能每次都等人来救。

“你走神了，游戏结束。”

耳边传来的男子声音，让何莎感到恐惧万分，她已经抗了这么久，不能这么轻易地倒下。

男子一个饿虎扑食，一手紧掐她的脖子，一手拿刀刺穿她的左肩。

何莎咬牙忍住没叫，掏出那块被扳掉的砖块，重砸男子额头。

她原以为这一下，会让男子动作迟缓，给她一个反击的机会。

可他居然被砸飞了，何莎目瞪口呆。

“咳……咳，玄武之力？一块破砖竟有玄武之力，真是天方夜谭。”

男子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第一次表现地那么慎重。

他缓步上前，怒道：“你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不管怎么做就是不死，你给我去死！弱小的猫咪。”

面对一个实力强大的疯子，何莎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她真不想打了，既没有胜算，也十分疲惫。

不过，现在的情况只能二选一，她只好硬着头皮上。

“雷雨咒，轰。”

“惊雷咒，劈。”

“破盾咒，砸。”

在怒火与疲惫的双重压力下，何莎一次性.画了三个符咒，陆续打向男子。

这一次，他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恍若没事人一般。

何莎见他受伤，脸上苦闷的表情，瞬间被笑容取代。

她顾不得恢复体力，持续画符打击，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轰鸣。

男子的双腿忽然一软，径直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别……别打了，有病快去治，我好回去休息；没力了，我真像倒下就睡。”

“哈哈，睡？死了不就长眠吗？来吧，我也累了，一招定胜负。”

男子强行打起精神，之前被砖块砸过的部位，一直泛着诡异的幽光。

或许正是这玩意，才让对方感到疲惫，乃至受到符咒伤害。

何莎听到他要殊死一搏，顿时全神贯注，做好画符的准备。

“别用功法，就用最原始的较量，强者得有强者的样子；诺，这是给你的武器，一个照面决出胜负。”

男子凭空变出两把长剑，用力扔给何莎一把，他凝神注视前方，逐渐加快速度，极速冲了过来。

何莎深吸一口气，轻拍胸口两下，而后向前奔跑。

十五米。

十米。

五米。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俩的神情变得专注。

突然，何莎凭空化为光影，径直穿过男子的胸膛。

他的脖子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正在快速向下滴血。

“你作弊，配不上强者的身份。”

“何为强？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是以一己之力屠.灭万人？”

何莎转身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强者不会恃强凌弱；这不是因为他们高尚，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你的实力明明比我强，却非要让我与你对决；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明显在恃强凌弱，不配为一名强者。

“另外，是你先不守规矩的，别怪我为了赢你，用上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男子的身体猛地一颤，不自觉地转身，放下手上的武器。

他现在的样子和刚才相比，不光温和许多，看着风度翩翩。

他本不该那么疯狂，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充满罪恶的人，我毒害了我的爹娘，所以被灵魂行使看中，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什么？”

何莎惊恐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太没人性了。”

男子仰天大笑，脖子上原本正在滴血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

“先不谈我为何杀我父母，我想问你一句，人天生是善？还是恶？”

“当然是善，书上都说了，人之初、性本善。”

男子点头微笑，道：“既然是善，为何学坏易、学好难？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是相信了这话，才会搞得遍体鳞伤。

“书是人写的，要想流传下去就得宣扬正道；而正道不等于天道，如果全信，现实会重塑你的。”

男子骤然变成一名先生，给何莎讲解善恶之道。

如果没有之前的大战，她或许有心情和精力辩论。

但她现在很累，不想与男子辩论。

“行了，收回你那副伪善的面孔；你会将生物划分为强弱，那就肯定不在乎善恶，因为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如果你觉得我还没胜，可以接着打；我想通了，死不死都是小事，若在继续这样下去，我会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