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竹深叹了一口气,“我养伤那几日,从同门口中得知这些之后,也只做不知,任由邬子萱在我面前搬弄口舌,别的一概不管。后来就从衣韵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何静玉和她们二人,都是自请调来长安的。而且,何静玉还好似在修炼一种秘术。”
“衣韵的口风不严,一开始也说不仔细,但我多次旁敲侧击之下,她也慢慢都说了出来。我听时就觉得其中大有诡异,又飞鸽向同门询问此事。我们月宫的门规森严,不到下一层境界,是得不到武学的传授的。何静玉的天资寻常,月宫的主修心法她还只到第六层,根本没有其他的武技可学。”
“而且我们门中都明令禁止,不允许弟子私学它门奇淫技巧,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偷学了别门功法,往日宫里的同门姐妹也有偶尔如此为之。只是这次轮到她而已,但后来我几次跟踪之下,都找不到她去修炼的所在,可见她防护的严密。”
余何意听得倦怠,江映竹却说到愈发紧要关头,神情肃杀,配上她惨白的脸,如同冤魂厉鬼索命一似。
“前晚亥时三刻,我照常去察看衣韵的厢房,发现她屋内点着灯,往里看时,衣韵不在屋内,而里面只有邬子萱和静玉二人。我当即屏息侧耳探听,就听到静玉嘱咐邬子萱,要把衣韵和给我的药里加多安神宁眠的材料,还叫她这几日就支我回去。”
余何意问道:“她二人为什么要在衣韵的房内谈论此事?”
江映竹道:“问得好,我也很是好奇此事。不过现在也没想明白,我知道我不够聪明,心思也不够灵巧,余少侠,你比我强得多了,盼你能为我揭开此秘。”
余何意失笑道:“江姑娘,先不忙给我戴高帽。我只是想问,如果她两个这么凑巧在衣韵房内谈论此事,还这么巧被你听到,你说有无可能,是她们早就察觉你的行踪,故意诱使你去听到这件事呢?”
江映竹一怔,神情变得有些迷茫。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再想想,她们会不会和靖安署早有合谋,想从你身上顺藤摸瓜,找到你背后的同伙,再把你也一并打成杀害朝廷命官的主谋,交差办案。
如此一来,靖安署对朝廷有了交代,月宫在江湖也有了脸面,何静玉偷练绝学的事再没人知道,一箭三雕,好计,好计。我说的对吗,静玉掌事?”
江映竹的脸上迅速漫上了一层惊恐,她猛然回头,是一柄寒光泠泠的长剑向她中门袭来,口中喝着拿命来的人,不是邬子萱又是谁人。
踏水而行的静玉如仙人临凡,脚下卷起层层波涛,浪拍船身,她轻巧落在船尖尖上,面容慈悲,口中道:“不敢,我当江映竹背后是谁人主使,原来是你,清风观的弃徒,余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