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能记下这本剑招,也已算得上余何意悟性过人。
在屋内小试了剑法之后,余何意大为快意,自忖,自己以往虽然也是难得的武学根骨,但在技法招式上似乎没有其他特别的本事,不过从练了云龙折之后,好似许多东西都练起来快了很多,事半功倍,难道云龙折还有这等功效?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陈家的人,没有一个精奇之辈呢?
余何意揣摩着云龙折的心法运转,练了个把时辰,想不通透,索性抛开这些,总之如今到了他手上,练之有效,只管练就是了。
翌日清早,练过剑,用过膳后,余何意起身出外,柳岁这两日还在运筹朝廷之事,多的是应酬筵会,没空管顾他,所以尽随他去。
余何意往一处街巷上走去,走不多时,只觉热浪滚滚,一片叮当作响,他抬眼看时,见数个壮汉架着个铁桶样的火炉在外捶打,嘴里呼呼喝喝,正是前几日余何意前往白虎堂路中经过的那个铁匠铺子。他上前问道:“铺子里有人吗?”
那厢只顾自己砰砰乓乓的锻打兵器,没一个人理他,余何意面露薄怒,一脚已经发力,踢出一枚土路上的石子过去,石子劲射而出,飞过数人,直穿向最当间的那个大火铜炉,发出‘彭觥’一声勃然大响。
吓得铺子里十来个人都住了手,霎时捶打声一片寂静,就只余铜炉的闷响还在回鸣,余何意又问了一遍。
“铺子里有人吗?”
这次,里头终于挑帘出来一个人,长着七尺来高的身躯,块头颇大,看起来脖子与脸倒一般粗,眉眼是很方正的,余何意眯起眼睛,认得他是秦庶,问道:“秦桂堂在铺子里吗?”
秦庶其实见多了来挑事找茬的江湖人士,概因自己师父的名声在外,来求武器之人络绎不绝,当中有恭敬的,也有威逼的,有利诱的,也有苦求的。
余何意这套做派,他不是没见过,所以听到来人直呼师父的名讳,也只是很细微的紧了紧眉头,然后松开,答复:“师父这两天不接新活儿。”
“因为要做三百柄朴刀?”余何意很顺的接话。
他这样接话,秦庶又紧了一下眉头,他心里闷着,知道这不好办,嘴里支吾应了一声,心里在想该怎么打发人走,却知道这不是自己好轻易打发的。朴刀的事情,知道的不少,也不算多,来人能明白说出来,已经表明自己的本事,一般这样的人,就不是秦桂堂说不接就能不接的。
秦庶心烦意乱,把他接进铁铺里来,两人就站在铺头里说话,没有一杯茶,一块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