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云又拱拳道:“好说,我的来历没什么可瞒的,但使余少侠知道也不妨事,家师就是卫远。”
余何意登时倾身问道:“卫远?!”
秦破云笑眯眯地点头。
“是的,看来家师的名声还没全被人遗忘,余少侠听说过?”
余何意道:“太清山百年不世的首徒,曾经冠绝天下的名剑卫远,谁不知道,尊师如今何在?”
问到此句,秦破云默了一瞬,神色稍黯。
“家师现居东海之畔。”
“东海?原来在那儿,怪道近年来销声匿迹,看来尊师居住东海,大有所得,这套剑法中的身法轻灵至极,便如海鸟一般飞旋盘回,果然是惊世奇才。”
余何意叹道,可惜自己并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然早就上门拜访了,不过现在得到他徒弟在此,也是机缘,而且曾经的卫远也许并不会愿意见他。
太清山与清风观的关系,可谓是一脉同源,每到三五年一小试,或是清风观往太清山去,或是太清山往清风观来,总之两派同气连枝。
在这种情况下,熟悉卫远就变成一件理所应当之事,不过余何意没和卫远打过擂,在余何意崭露头角的时候,卫远就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余何意只能在后来人的传闻中,得知卫远的风姿,至于卫远是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的,太清山的人讳莫如深,谁也不肯多说。
直到余何意自行游历江湖之后,才在江湖上拼凑出事件的碎片。
传闻中,卫远是个翩翩如玉的有匪君子,为了救一位魔教的妖女,杀了一个小门小派的上下三十二人,后来太清山命人拿他正法,卫远拒不从命,因此被逐出了师门。
那妖女姓甚名谁,没人说得清楚,卫远屠戮的是哪门哪派,也没人说的仔细,但卫远被太清山追杀一事,大家却都知道的十分周详,甚至乎有人见过他们雨夜追杀的路程。
余何意自然不会全信,但也不得不信,加上江湖中没人说得清楚卫远的死活与去处,他久寻不获,渐渐就将此事搁下了。
“不知这套剑法可有名字?”
秦破云拱了拱手,笑道:“好说,此剑招名叫斩妄。”
余何意点点头,柳岁在旁说和。
“破云,来,向我这贤弟敬上一杯,往后白虎堂中,你两个可要好好相处。”
余何意皱起了眉,秦破云依言举杯相敬道:“余少侠,咱是个粗人,有什么不当之处,千万海涵,我先干了。”
说罢,秦破云一饮而尽。
余何意也顺着饮了一杯,柳岁见状,大笑道:“好,好,坐,都坐。方才舞剑助兴,忽略了美人,含霜。”
含霜盈盈上前听候吩咐,柳岁道:“我这贤弟素好雅乐,你再奏一琴来。”
含霜眼波流转,神情依然是冷的,只把周遭人事都巡看过去,看到余何意时,上下端详了一阵,继而嫣然笑道:“不知这位余少侠愿意听什么?”
余何意正在沉思,并没太作理会,随口敷衍道:“拣你拿手的弹来就好。”
含霜看向柳岁,柳岁依然微微笑着,她便抱琴回站到堂前,依样放下,缥缈的琴声绕梁而响,众人又开始呼呼喝喝,饮酒作乐,唯独余何意总是拧着眉头,酒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