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少室山的多年修行,蒙兆虎起得很早,起身时,天犹未亮。
他出外时,正撞到余何意虎虎生风的打完了一套拳路,蒙兆虎笑道:“小哥,昨夜里睡得可好麽。”
余何意回身看向他,也笑道:“睡得不错,不过看起来蒙老弟睡得可不怎么样,怎么起的这么早?”
蒙兆虎哈哈干笑了两声,确实不怎么样,他昨晚上被南昭文训斥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了丑时过半才勉强合上眼,寅时一刻也就醒了,算下来整夜只休憩了半个时辰。
但这些可不能告诉余何意知道,那岂不叫人笑话。
“修行人,早起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倒是余小哥你,练功真是勤勉,日头还没爬上来呢,已经练完了早功了。”
余何意心中明镜也似,但并不戳穿蒙兆虎的面子,笑吟吟得应和道:“都是练武之人,习武之事,勤练如春出之苗,虽然不见其长,但日有所增。南前辈呢?”
蒙兆虎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南前辈他还没起身。”
余何意点过了头,往自己屋内走去,蒙兆虎站在庭院当间,犹豫片刻,叫住他。
“欸!”
余何意因此住脚,看向他,眼神疑问。
“小哥,你觉不觉得这地方,有点儿古怪?”蒙兆虎满心满眼,其实还是放不下救世观的首尾,南昭文昨晚拦住了他的人,可没拦住他的心。
同行一路上,他已看出来,余何意并不怎么惧怕南昭文,也不听从南昭文的差使,他两个相处更像同辈论处,所以刚才搭话吹捧,其实都是蒙兆虎一直在想,应当怎么开口。
余何意迅速地飞了南昭文所在厢房一眼,但因是斜身站着,蒙兆虎没能瞧见。
“什么古怪?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小楼清幽,陈设整洁。”
余何意摆明了是在装傻,且还装的很没有层次,但蒙兆虎愣是没看出来,反而真以为他没觉察,赶忙近前两步,凑到余何意跟前,悄声说道。
“昨晚上我去汲水,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哦?”余何意口中惊讶,神情冷漠。
蒙兆虎遂将昨晚事宜俱分说了一遍,最后道:“此地大有古怪,外头那间小楼中,必有他们藏头露尾的马脚,不过我的轻功一般,小哥,你身法这么好,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不如……”
“不如你去把南前辈叫醒,咱们几个用过早饔,就上路吧,一会儿天光大亮,城门口人马多了,难免耽搁。”余何意打断了他的话茬,并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嘱咐道:“就这么办吧,我先进去了,蒙老弟。”
“欸,欸!”
一连几声喝止不住,蒙兆虎只能眼睁睁看着余何意迈步进屋,拧眉不快。等他无可奈何地接受这局面,大踏步走进屋里时,才发现南昭文也已穿好衣服起身。
“南老前辈,您起来了。”蒙兆虎的招呼难免有些气弱,因为他并不清楚南昭文究竟何时起身,又是否听见了他与余何意的对话,得知他心中犹未湮灭的目的。
“嗯。”南昭文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