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乔忆亭冷不丁地松开紧攥鞭子的手，方平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二师兄也在阿，怎么不劝劝大师兄呢?”

二师兄石凯这人看着和善，其实内心的小算计比谁都多，势利眼一个。前期追随方平把曾有然虐的很惨，后期看曾有然强就想当他的狗腿子，可惜曾有然虽然利用他，却并不领他情。

不过乔忆亭没看到此人的结局，他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应该也很惨吧”，他想。

“六师弟，你也知道大师兄的性子，再说大家都是师兄弟怎地要闹到这般地步?”石凯说着话的功夫，将大师兄扶了起来。

“大师兄的性子我该明白吗，我不过是以为大师兄在...在惩戒七师弟。”

方平将鞭子收到手中，将石凯拨到一旁，踱步向前，“我确实是那么做的，如今掌门师尊不在门派，我作为大师兄，无权管教你们吗?”

没等乔忆亭反驳，方平继续说道：“我吩咐他的活儿，他没办好，我不该责罚他吗?六师弟，别以为你现在大病未愈，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长兄如父，无论如何，你也得喊我一声大师兄！”

乔忆亭点了点头，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大师兄教训的是...以后我会多加注意。另外，我想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看看我闭关的成果如何，正巧让小师弟给我试试新招数。”说着，便拔出剑，佯装着要挥舞的样子。

“你！”方平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本以为能够震慑住乔忆亭，没想到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跳了过去。打是打不过他，说他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呵，还以为是六师弟你要干什么呢，原来也是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啊。”

“既然六师弟要在这里练剑，那我们就不便叨扰了，大师兄咱们先回去吧。”石凯拉着方平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对乔忆亭叮嘱，让他得空去给大师兄赔个不是。

乔忆亭虽然点头同意，但心里却并没有那么想。心中正对方石俩人骂爹骂娘呢，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忙吓得他跳开一步。

回头一看，那曾有然还乖乖地跪在地上，弱弱地发问：“师兄，我能起来了吗?”

“哎呦师弟，你吓死我了。”乔忆亭连忙将上前查看曾有然的伤势，看着皮开肉绽的伤口，职业病又犯了：“你这个伤口太深了，先让护士给你先消一下毒，然后缝合...才行，啧啧我看少说得缝三针。”

曾有然跪得有些久，踉跄着站起来，奇怪道：“师兄...大师兄的鞭子上有毒吗?”

“啊......那个，我是说你的伤口有点骇人。”乔忆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曾有然，不自然地笑了笑，“还能走么？”

曾有然抬头给乔忆亭一个浅浅的微笑，“能的”。今天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方平也总这么对他，今天已经算轻的了。

乔忆亭看着他艰难地站起来，自己也不好上前，只好在背后虚虚地扶着，“那赶紧去找四师兄，让他给你处理一下吧。”

曾有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乔忆亭，问道：“六师兄不是要我陪你练剑术吗?”

“阿......我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支开大师兄罢了。”乔忆亭看着曾有然懵懂的眼神，便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要不然，大师兄他们可不会这么快放过你。快去吧！”

曾有然点了点头，心中却多有些不解，这个六师兄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不是和大师兄一伙的吗?曾有然仍然不敢相信，整座青玄山会有敢不服从方平的人。

“谢谢师兄。”嘴上道谢，但曾有然心中却想自己要离这个六师兄远一点儿，本来是想让他做救命稻草的，但看他那个样子已经把大师兄得罪了，要是被他牵连，自己岂不是会更惨。

乔忆亭也正是为刚刚在方平面前的一言一行头疼，自己本身就是个废柴，现在还惹了方平，看起来方平好像并不是单单针对曾有然而是无差别攻击，那之前对自己的关心又算什么？

他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刚醒来时苏青羽说的：都怪大师兄……可能原身也曾经被大师兄像对待曾有那样对待吧，想到这里乔忆亭对原身又添了几分同情。

而后看着曾有然拖着单薄的身躯缓缓地走着，乔忆亭突然有些不忍心，大步追了上去。

“师弟，我陪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