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
白玉堂背着自己的包袱跟着南宫上了马车,马车里芸生安静的在她的怀中睡着,丝毫不知道爹娘已经离去的噩耗。
白玉堂看着侄子,他隐约明白这会是自己的责任。
“去找你兄长的几位结拜兄弟。”南宫将白芸生放在他的怀里,“想抱一抱吗?”
白芸生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即使从一个怀抱挪到另一个怀抱他也只是皱着眉哼哼了两声,然后又睡着了。
“找到几位兄长之后呢?”白玉堂僵硬着抱着自己怀里已经有十余斤重的侄子,“你会离开吗?”
他似乎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不能做我的师父吗?你不是已经教我轻功了吗?”白玉堂急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他固执的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白玉堂也安静了下来,大约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好,白芸生低声哭了起来。
白玉堂没有哄过白芸生,只是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轻轻的笨拙的拍着小侄子的后背,一下一下的。
噼啪——
火苗炸开,公孙悠被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方的火把。
“芸生是和珍儿一起长大的。”白玉堂看向头挨着头睡着的两个侄子,他与他们不过相差六七岁,但经历的事情却全然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公孙悠也看向白芸生,如果单看背影的话白芸生和白玉堂真的很像。
白芸生其实并没有想睡着的,只是闭着眼睛又放松了下来,他也就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瞌睡。
一开始他还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五叔和前辈的聊天,他从没有见过五叔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多话,和家中几位叔叔伯伯们五叔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四叔曾经笑话过五叔,说不知道将来五叔遇见喜欢的女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闷闷的不说话。
不是的。白芸生现在可以反驳四叔了。
后面的话他听不清楚了,但他知道五叔应该是说起自己的事情了。
他小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以,她将你和芸生送到陷空岛之后就离开了?”公孙悠知道了故事的后半部分,她不是很理解这位叫做南宫的前辈为什么会不想收白玉堂为徒,这样天赋好的徒弟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
她想到徐子玉最开始教自己的时候,那张脸上就没多少好脸色给自己。要不是嫌弃她马步扎得不好,要不然就说她脚下太重练不好功夫。
“她说自己会很快回来。”白玉堂点了点头,“可回来的船上再没有她的身影。”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吧。”公孙悠伸直了有些僵硬的腿,她后仰着身体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下次……若是有机会的话,南宫一族避世的那片山谷里应当有关于你师父的消息。”
公孙悠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许下了一个不容易实现的诺言。
飞出去的火焰蝴蝶又慢悠悠的飞了回来,落在公孙悠的指尖合拢了翅膀。
“许家那个夫人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和他儿子没关系之类的。”蝴蝶的触须伸直然后卷曲。
白玉堂听见从它的身体里发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是雪雪的声音,更清脆一些,“公孙悠我遇见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夫人,只是她找不到她的孩子了。我应该怎么安慰她?把不屿给她做孩子好不好?可是不屿是我一个人的……”
后面的应当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话,公孙悠将蝴蝶抓灭在自己的手心里。
“晚云收里还有别的孩子吗?”白玉堂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连名带姓的叫她,有些新鲜。
公孙悠又重新放出了一只蝴蝶说道:“不是晚云收的姑娘,是别人拜托我照顾几日罢了。”
她看向已经醒了正在揉眼睛的白芸生和卢珍,朝着蝴蝶说道:“我遇见了两个十四岁的少年,一看就是白玉堂的亲戚。许家的事我大概有个猜测,先找到我。”
蝴蝶扇扇翅膀飞了起来,公孙悠也站起了身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转头看向白玉堂:“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