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发光?又不是萤火虫。”公孙悠觉得这个跟着白玉堂的小鬼更有趣一点,一看就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
公孙悠将衣带重新缠回了腰间,将代替腰带的软剑握在手上。
这一处和刚才那个地方明显是两个地方。因当是盘踞在这里的妖找了一处废弃的坑洞,之后在这里筑了自己的巢。
但不论是妖巢还是这条看起来像矿洞的地方,都充斥着沾染人命之后的恶臭。
许家夫人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之后,拉着自家儿子就进了祠堂。
在只有母子两人独处的环境里,许家郎君看着母亲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中分泌的口水:“娘……今日,我……”
“娘都知道。”许夫人看着儿子紧张的模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们是母子却又不似寻常母子那样亲近。
儿子出生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点,差点就活不下来。
如果不是那个算命先生给他们指点了一条路,她又如何能见到这么大的儿子。
“没关系的,一切都是娘做的,就算有报应也是报应在娘的身上。”许夫人的手里握着佛珠,看着在祠堂正中央供奉着的菩萨跪在了蒲团上。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你宽宥我的错误,看在一个母亲的面子上,有什么报应什么惩罚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许夫人俯下身,额头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地面,“我儿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娘!”许家二郎跪在母亲的身边,以同样的姿势朝着观音像拜了下去。
“他可真敢说啊。”明淼像是看了一场折子戏一样,坐在房梁上,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的,手里还捧着一把出门时闵秀秀给她和不屿的瓜子。
话说明淼牵着闵秀秀从许府离开之后就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不屿不会赶车所以和他们一起坐在车厢里,白福和展昭一左一右的坐在外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闵秀秀带着困惑跟着他们从许府走到马车上,卢珍和白芸生不见踪影的事情她直觉和展昭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关系。
而且这个小姑娘说玉堂掉进了地底下,可据她所知金华的地下没有地道。
“淼淼。”展昭掀开了一小块门帘,露出了他的下半张脸,“你能感觉到悠姑娘在哪里吗?”
“闻不到她的味道。”明淼摇了摇头,现在她能闻到的只有刚才那一瞬间地面裂开的时候冒出的恶臭味。熏得她到现在眼前都是晕的。
“她不会有事的。”明淼接着说道,“昨天她说她会联系我的。”
说着,从马车掀起的帘子下面一只蝴蝶晃晃悠悠的飞了进来,它的翅膀上燃着火。
明淼伸出手,蝴蝶落在她的手心里,变成了几个字。
“盯着许家。”
明淼歪了歪头,盯着手心上的字。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
“那个小姑娘不是人吧。”闵秀秀从展昭这里大致听明白了白玉堂现在的处境,唯一还不放心的就是那两个孩子。
“只希望珍儿和芸生现在和玉堂在一处。”闵秀秀放下手中的茶杯,她从陷空岛带来的人都尽数散了出去,同时也给岛上去了信。
“这个地方我们刚刚是不是来过啊。”卢珍指着墙壁上自己画上去的痕迹说道,“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见这个东西了。”
白芸生也点了点头,他们在这条矿道里兜兜转转已经是第三遍经过这里了,但他们每一次走的路却都不相同。
“这不会是鬼打墙吧?”卢珍突然打了一个机灵,他跳到白芸生的身边说道,“我和五叔刚才遇见了一个长着蜘蛛腿的女人,她本来想攻击我们的但是一看见五叔就下不去手了,神神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就不见了。”
“芸生你告诉我,我刚才说的都是我的幻觉。”
卢珍实在是安静不下来,公孙悠一路上只听他喋喋不休的说话了。
她有些好奇,白玉堂的那位义兄竟是个话痨吗?
听见卢珍的话公孙悠唉了一声撑着下巴看向白玉堂:“没想到白五爷这张脸竟然这么受欢迎。”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他默默地看向公孙悠。
他看见公孙悠总是抬手去扶头上的头冠,她的额头也因为发冠的重量被压出了痕迹。“为什么不取下来?”白玉堂看着都觉得重,更不要说公孙悠顶着走了一路了。
“因为不是我的东西啊。”公孙悠双手捧着脑袋,减轻了一点头上的重量,“要是弄丢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赔。”
“晚云收不是应该生意很好吗?”白玉堂虽然没有经受过家里的声音,但是看着晚云收每天晚上络绎不绝的人流他想公孙悠应该没有那么穷吧。
说起这个公孙悠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她想着晚云收那些花钱如流水的姑娘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花魁娘子一日的花销是多少吗?”
“不说别人,你知道雪雪一身衣裳要多少钱吗?”公孙悠捧着自己的脑袋看向白玉堂,“她身上穿的衣裳最便宜的也要三十两。”
“晚云收上下一共一百三十七位姑娘,每个人三十两就是四千多两,加上饮食和打赏,每日就要花费小一万两。”公孙悠垂下头,“所以说啊,我很穷的。”
卢珍和白芸生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大人在他们面前说着钱啊银子啊之类的,听的他们一个劲的犯困。
直到公孙悠说:“不过,若是五爷愿意替我赔的话,我这就把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