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悠抱着一摞书册从晚云收离开的时候红俏和牡丹都没有阻止,大约是看出了公孙悠性情不好,所以二人都只是帮着她将书册捆好,看着公孙悠从她房间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雪雪正在给展昭和白玉堂倒茶,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看去。公孙悠的怀里摆着厚厚的一摞书,身后是歌舞升平的晚云收,即使听不见声音但从那通明的烛火和来来回回的姑娘们的身影中也能想象的到那里是怎样的一副奢靡的场景。
这让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展昭微微红了耳朵,就算是在传闻中有着不少红颜知己的白玉堂也借着喝茶的动作移开了视线。
公孙悠用脚尖关上了身后的门,她将书册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书册之上,看到两人脸上的神色之后,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问道:“怎么展大人白少侠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吗?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就这副模样啦,可我听说这江南的女子有不少都见过五爷一掷千金的模样啊。”
听见公孙悠明显的玩笑话,白玉堂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耳廓发烫他说到:“传闻而已,不可当真。”
“哦。”公孙悠见好就收,她坐在了白玉堂的对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那个端木瑞,不会死在牢里吧。”
展昭摇了摇头道:“那倒不会,至少在将他开堂提审之前他还不能被断罪。况且落木山庄的名头还是有些威慑的,只是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他为何点名要晚云收救他?”
公孙悠看向展昭,她问了一个似乎与这件事不相关的问题:“展大人应该没有撞过灵异的事情吧。”
“如果不算今日的话,从未。”展昭摇了摇头,虽然不解但还是给出了回答。公孙悠点了点头,她说道:“那就难怪了。”
“那个端木瑞曾经被下过降头,所以他对不正常的事情很敏感。”公孙悠解释道,“大概是他从那个县令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病急乱投医一样的喊出了晚云收的名字。甚至不惜搬出徐子玉那个女人。”
说到后面公孙悠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像是十分的不情愿一般。徐子玉这个名字对白玉堂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在开封府这么些年的展昭却是很熟悉这个名字,这位徐子玉是唯一一位从晚云收赎了身脱了籍的女子。
但是很明显,公孙悠似乎并不想再过多的提及徐子玉这个人,她只是摆了摆手将视线放在了三人中间的这一摞书册之上,她说道:“既然他不会死在牢里,那就不着急,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县衙里那群血尸。”
白玉堂听见公孙悠的话抬眸看向她问道:“原来这世上当真有这种东西。”
公孙悠一眼就看出来白玉堂应该是听说过这个东西的,她却不知道还有那个地方曾有人偷偷的搞出了这些东西吗?
“你听说过这个?”公孙悠歪头看向白玉堂,他唇上的血迹已经不再,也不知道是被水冲淡了还是被他擦掉了,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早知道刚才她就多看几眼了。
白玉堂装作感觉不到公孙悠的视线说道:“我也是听我大哥说的,是约三十年前在金华附近,有一户人家不知是什么缘故一夜之间变成了不知疼痛的怪物,见人就咬,被咬到的人也会变成同样的怪物。后来朝廷派人来查是有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了练尸的邪术,却没想到制造出了这样的怪物。”白玉堂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上,“我还以为这些事是小时候大哥骗我的。”
“世间术法多的是口口相传,传错了或者听岔了就会变成另一个东西。”公孙悠拍了拍有些害怕的躲在自己身后的雪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吗?”
公孙悠的声音听的展昭和白玉堂心下一颤,看着她随意的翻动着放在桌上的书册的动作二人都礼貌的没有出声。
公孙悠啪的一声将手按在了书册上说道:“这些人可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