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原计划三月份初回趟北京，结果装修工程突发意外状况，后来供应商那边也有急事等她处理，一茬接一茬的麻烦事先后出现，杨殊原定的行程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取消，待她解决完这些事情，春天都到了尾声。

落地北京的那天，已是清明过后，杨殊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乘电梯下来后她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有粉丝接机，乌泱泱的一群人追赶着一个人，相机的快门声咔嚓个不停，她甚至都看不见这焦点人物是谁。

“哎，你知道这是哪个明星吗？”正当她踮起脚朝人群张望时，身旁同样好奇的陌生人扯扯她的袖子搭讪道。

杨殊转头先是诧异而后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

最外圈的粉丝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聊天，主动走过来给她的偶像宣传：“他叫唐熠，是个歌手，最近正在参加选秀节目《星光练习生》，欢迎收看支持呀～”

杨殊听到名字的一霎那觉得有些耳熟，但是自己的圈子就这么大点，唯一认识的混娱乐圈的人就只有孟林西一个，她站在原地头脑风暴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最后只得作罢，兴许只是在哪里听过一耳朵吧。

柏悦的房子空了一个多月，杨殊伸手开鞋柜门的时候摸起一层灰，不用想也知道孟林西在这段时间根本没回来过。简单打扫后，杨殊给乔侃发的约饭消息隔了几个小时后仍没有回音，她觉得有点奇怪就顺手拨通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杨殊给张瑶打电话：“肖维最近消停点儿没，乔侃的电话我打不通，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肖维也还是老样子。”张瑶的声音明显顿了两秒。

杨殊当然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她直觉对方没跟自己说实话，随即追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在北京。”

四十分钟后，饭桌上，张瑶只用了一句话来总结杨殊离开北京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杨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所以，你是说，乔侃被肖维搞走了，向甜现在是创意总监？？？”

就在半个月前，Schedule的人员架构发生重大变动，乔侃因为个人品行作风问题被劝退，空出来的总监一职，肖维向高层力荐向甜，当然了，这其中还送了不少资源。

“品行作风问题？谁？乔侃？”杨殊很难把这个原因和乔侃联系在一起，尽管乔侃这个人是风流了一些，但是他从不在公司内部乱搞男女关系，而且他还很忌讳这个。

“你猜是举报的？”张瑶挑挑眉，探身小声说道。

“谁啊？”

“向甜。”

杨殊感觉自己大脑cpu都要干烧了，接连几个堪比内娱热搜劲爆程度的消息让她已经无心眼前的饭菜，怪不得乔侃的电话打不通了。

“这怎么可能呢？”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有照片，我也不信。”张瑶耸耸肩，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些用来缓解烦闷枯燥工作的八卦而已，虽然她也不信乔侃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最重要的是还被人家拍了照片抓住了把柄，。

“竟然还有照片？！”

“嗯，但是我们可没看见，听说直接举报到高层的邮箱里了，我们最多就是被问询了一圈。”

“那乔侃，他没有申辩吗？”

“没，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杨殊和张瑶吃过饭后，跟Kathy要了乔侃家的住址，然而当她打车到了门口才发现大门上已经被贴上了法院的封条，之后她又找人打听了一圈，结果竟然无一人知晓乔侃现在的住址。她挫败地蹲在门口，奔波了一整天，现在完全是身心俱疲。

等等。杨殊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他或许知道。

肖维看到是杨殊的电话打来并没有很意外，他点了接通：“稀客啊，找我什么事？”

“乔侃现在住哪儿？”杨殊的语气生硬，她不想和肖维整那些虚伪的客套和寒暄。

“他住哪儿我怎么知道。”肖维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即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到桌子上，此刻他正站在酒柜前选酒。

“我没时间跟你闲聊，你赶紧告诉我。”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杨殊忍不住暗暗骂了声脏话，狠狠翻了个白眼，反正对面也看不到，做了心理建设后好声好气谄媚道：“肖总，麻烦您给我一个乔侃的住址好吗？谢谢。”

肖维笑了笑，故意耍赖：“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呢～”

“肖维，你他妈混蛋！！”

杨殊想这么骂他很久了，现在骂出来舒服多了，果然人不能太有素质，，尤其是面对这种傻逼，她早该破口大骂了。

肖维也没想到杨殊的反应这么大，电话里是挂断后嘟嘟的忙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纯粹是不想告诉她。

偌大个北京找个人太难了，杨殊漫无目的地晃悠在大街上，路上偶尔会遇到停着的巡逻警车，杨殊看着这些闪着警灯的警车停住了脚步，她想到办法了。

有事就找警察叔叔。

她给乔侃报了失踪，人多力量大，不信这回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