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来了。”

“嗯。”

简短的回答，面色如常无异，可杨殊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也没办法直接去问肖维。

“行了，人家没事儿，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啊，要么回去休息，要么专心打工。”张瑶把杨殊推回工位上去。

第二天中午，杨殊终于见到了将近半月未见的乔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的缘故，他身形看上去瘦了一些。杨殊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在忙什么，整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怎么不回公司啊？”

杨殊拉开乔侃对面的椅子，她上午毫无预兆地收到了乔侃发来的餐厅定位，这个地址离公司不是很远。

“吃完饭就去。”

“所以，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没什么，家里有点事情。”

乔侃浅浅一笔带过，但是杨殊知道再追问下去就不礼貌了，既然他点到为止，那她也不是不识趣的。

“对了，向甜，你后来有跟她聊过吗？”

乔侃摇了摇头，“最近太忙了，之后我再找时间吧。”

“还有那个肖维，你和他有过节吗？”

“暂时还没查到，他没为难你吧。”

杨殊想了一下说：“倒还真不算是为难，目前就只是干点杂活，也没有拿实质性的事情来刻意刁难她，搞不懂这个人想干嘛。”

“嗯，离他远点儿。”

“我巴不得，他别来找我就行。”

饭后，杨殊和乔侃一同回到公司，肖维这活阎王和他们前脚后脚，走过杨殊的时候，眼睛盯着她嘴里却喊了向甜的名字，似乎像是挑衅一般，杨殊愣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向甜，你来一下。”乔侃在办公室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同样喊了向甜的名字。

原本打盹儿瞌睡的午休时间上演了精彩的职场戏剧，整个公司被瞬间点燃，看似在办公和补觉的同事实则早就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眼。

向甜起身看了看面前的肖维，又看了看乔侃，陷入两难。

“肖总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是向甜的直属领导，你这边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Kathy帮你安排，或者另招一个，我想，要是你开这个口，应该是不会被拒绝的。”

漂亮！杨殊暗爽，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这样怼肖维啊，她被压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治他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肖维吃瘪的模样，然而肖维此时的神情却并非是她意料之中的尴尬或是愠怒。

按理说肖维被当众驳了面子，理应多少有些挂脸才对，可是他却不怒反笑，看不出一点生气，反而有种爽到了的感觉。

这货不会是变态吧，受虐狂？杨殊想着不禁抖了抖肩膀，她还真怕乔侃给他一耳光，他甚至会说力气不够大。

乔侃也没有料到肖维会是这个反应，但是暂时他也顾不上想这些，向甜的事情择日不如撞日，一口气说清楚也好。

“向甜，你入职这么久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聊一聊，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杨殊都有跟我提过，我也看过你的方案，进步很大很不错，我平时比较忙所以也没有怎么带过你，比较惭愧。”

“乔老师你别这么说，我还差得远呢。”

“呃，还有就是，怎么说呢，”

乔侃的官方铺垫结束后就是正题，平时他巧舌如簧，现在反倒有些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件事情向甜没有明说，自己主动去挑明未免太伤女孩子的心，可是不挑明也不是长久之计，昔日情场一哥被如今被刚毕业的小姑娘搞得手足无措。

“乔老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我已经想通了。”

向甜见乔侃为难的模样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听到他明确而直白的拒绝，就当是为了她这点可怜的自尊心也好，她不想让他瞧不起，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死缠烂打厚脸皮的女生。

“那就好那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不是，我都一把岁数了哈哈。”

听到向甜这么说，乔侃瞬间就松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在向甜眼里看起来自己的一厢情愿的确是对方的累赘和负担。

“那乔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你去忙吧。”

向甜三两步走出乔侃的办公室然后径直走进了洗手间，她如果再待下去就要在他面前掉眼泪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杨殊本就很担心乔侃会不会把握不住分寸，当她看到向甜低着头快速走向洗手间的时候，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你怎么说的？直接哭了。】

【哭了？刚才还好好的，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她怎么哭了？】

【大姐，我哪儿知道啊】

杨殊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乔侃处理感情的能力了，她恨铁不成钢地合上手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但是等她进去的时候向甜刚好出来，眼睛红红的。

“甜甜，你，没事吧。”

“我没事。”说完就绕过杨殊回了工位。

杨殊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回想起当初刚入职时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每天能量满满来上班，现在的脸上却布满了愁思，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而她那不详的预感也在周五下班前得到了应验，公司发了一封人事调动处理的邮件通知。

【向甜，之后将直接隶属于肖维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