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然一下子有些着急:“算什么算了?”
他抓住被我推回的日记说:“这里面本来就是写你的,也不算什么窥探隐私,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我不知道是不是相处时间原因,一双眼睛在某些时刻非常相似。
此刻李斐然眼睛黑漆漆的,却又异常的亮。他执着的推着日记,有一种我不看就非让我看到的不罢休感。
我接下日记,翻开第一页。一行行熟悉的字迹闯入眼中时,眼前霎时间模糊起来。我完全不记得内容,只一遍遍的去细看每一张页数,每一个字体。
直到最后,我合上日记紧紧攥住日记本,强压着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这个日记能不能给我?”
李斐然没说话,只看着我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斐然都没有捣乱。这几天我查完房做完工作时,他就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的很安静。
虽然已经是夏天,但夜晚起来还是有些凉人的,我拿了衣柜里的薄毛毯给他盖上。黑压压的影子在盖毛毯覆下时,李斐然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我停住,直到评判到他呼吸平稳后起身要离开。
“不要...不要离开我....”
很轻微的声音,我皱眉回头看去。李斐然皱眉,刚刚给他盖好的毛毯乱了,他伸出手,似乎在挽留着什么。
我回到他身边:“别害怕。”
似乎感受到我的存在,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出了好多汗。
我不确定他这是不是梦游,但我不能叫醒他,最好是安慰他回到正常睡眠状态。
因此我顺着他,举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用我能说出最温柔的话安慰说:“我不走,我不走。”
他把我的手紧紧拉入自己怀中,我像哄孩子一样安慰了好久好久,他才松懈了些被梦境困扰的眉头。
我试着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动弹不得。
看来我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到他醒来了,李斐然的脸色如常,我抬手探了探没有发烧后,就紧着自己最大程度能轻松的姿势靠着眯会。
这一眯就是一晚上,等我醒来时就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而把我手枕的一晚上的“白眼狼”正坐在一侧,也不给我拉个窗帘什么的,用奇怪的表情审视着我。
我抬手想要挡住太阳,那只被枕了一晚上的手一时酸痛的抬不起来发着麻,我换了只手。
想着也不会得到一句“谢谢”,我索性直接当什么也如常的站起来时,就听到一句让我当场吐一口老血的话:“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惊讶的站在原地,意识到这小子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就说:“昨晚你抱着我的右手非要啃,我没办法只好给你啃了,你看看现在还酸痛的抬不起来。”
李斐然显然不相信这番鬼话,他气的直接站起来,面对面我。不是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比我还要高一点,瞬间我的气势都被他的身高压倒了些。
“安雀儿你别打岔,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副认真又气愤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在意发生了什么,倒是这样,我觉得有些意思起来了,我笑着贴近他:“不如你说说,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我们四目相对,我的表情调侃。我看到李斐然刷的一下红了,他直接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 ! !”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捧着直不起来的腰,笑的:“没错,我可偷听到了非常不得了的秘密。”
我拉开门离开的最后还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雀儿——!!!”一声大喊,戛然而止在门后,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李斐然火冒三丈的卡通逗趣模样。
午间,查房。
“安医生,那个李斐然到底想要干嘛?我看他根本就没事!还整天缠着你!”
陈凉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但最近我发现她对李斐然似乎有点意见。
我突然想起今早上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的:“就当解闷了。”
陈凉还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我们两一前一后朝前走着。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一阵非常强烈的力撞着我的胳膊,然后跌倒在地上,期间撞倒了几个放置在一侧的仪器,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起来,但下一秒我的手被他拉住,挟持在怀里,冰冷尖锐的刀具架在我脖子上。
“安医生!”陈凉惊的大喊,她看着那个“歹徒”说:“你想干嘛?!”
挟持住我的那双手在颤抖着,他似乎比我这个人质还要害怕,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刀,生怕他不小心抖着抖着就误伤了。
“我...我不想弄出人命的!喊南医生来!”
人群围观起来,陈凉伸手安抚着他说:“好好好,你别激动,你先告诉我你要找哪个南医生?”
身后的人激动的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他大喊:“南康熙!”
南康熙来的期间里,身后挟持我的人时刻盯着面前围观的人群,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我低头看了眼,挟持着我的那双手,苍老,已经入夏了,手上还全是冻疮。
前面的人里不只有护士,还有一些病人和病人家属,所以我试着开始和他说话。
“你孩子得了什么病?”
身后的人有些讶异:“你...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