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一个月了,她再忍一个月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可她还是没用,闹出事来了。”
“李安,你不能毁了我!不能!”
胡馨父亲马上就要升职了,在这关头出事就功亏一篑。
他跪在地上,向李安求饶。我看到了,李安脸上的迟疑,以及犹豫了。
“你们担心什么?胡馨被欺凌这件事传出去会给你们的面子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他们没有否认。
我捏紧手中开始随身携带起的镇静剂,强忍着打进他们身体里的冲动。
“成绩、面子。这些东西都比你女儿本身重要是吗?”
“你们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母,你,虐待她,不惜把自己的烦躁捻灭在她的身体上。而你,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眼里只有成绩,以及名声。”
胡馨母亲拉着我的手:“安医生,你帮帮我。帮帮我们。”
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难以言说的伤害,这样扭曲的家庭,胡馨还能三观不歪的活着简直就是一个意外!
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告诉你。以扭曲的“真理”跟你说,成绩,成绩大过一切,你不能错。
步履薄冰的胡馨一直都吊着一口气做着“别人的孩子”,直到一个东西打破,击溃了胡馨。
我去胡馨家里的次数并不少,一次都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家庭医生。”
她家里也并没有相关类精神药物。
“胡馨被医生诊断出来病症后,你们也并没有请医生来看她是吗?”
“精神病医生告诉我们胡馨得了双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的女儿,她可是我的女儿,她怎么会这么脆弱?”
“双向情感障碍也叫做躁狂抑郁性精神病,简称躁郁症。它和抑郁症都属于心境障碍的范畴。”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在加速她的死亡!”
我起身:“我以虐待儿童的罪名将你拘留,你保有追究的权利。”
“就那一次!我就只有那一次!”
一次....但我记得,胡馨左手臂上的烟头痕迹足足有七八个。
我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在她身上烫了几个烟头?”
胡馨父亲被衣领缩紧的喘不过气来:“一个,就一个.....!”
我把胡馨父亲暂时拘留在了警局里,具体什么罪,要等案件明了了才能定。
回到家,打开家里的大门,我就闻到了一阵香烟味。
我不抽烟的。我也记得胡馨也没有。
我蹑手蹑脚的往胡馨的房间去,胡馨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她坐在地上,把燃烧的正盛的香烟毫不犹豫的往手腕上拈。
“胡馨。”
我推开门。
胡馨手里的烟距离自己的手不过五厘米,她抬头看着我。
“你在干嘛?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胡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似乎变得很陌生。她只剩下摇头:“这不是我的。”
我拿过她手里的烟安慰的:“我们先睡觉好吗?”
她起身,坐在课桌前:“我还有一套试卷没有做完。”
我看了眼,这并不是她功课范围里的作业。
我蹲在她旁边:“胡馨,我们累了就可以休息。机器人也是需要时间充电的不是吗?”
她摇头:“不行。松懈了一时,就落后一世。”
“胡馨,这些题目相似的类型你都是满分过的。你已经掌握了这些知识点,大脑的贮存空间需要装更多新的知识,过多的锻炼会让大脑疲惫的。”
胡馨怔怔的,露出能接受的表情。
她点了点头,转头就去拿:“那我做新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大脑也是需要休息的是不是?我们让它休息了好不好?”
终于,胡馨答应睡觉了。
我拨了电话给徐志洲。
“你说胡馨手上的烟头印可能是自己弄的?”
“他的父亲是始作俑者,这样的行为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导致她要一直往身上反复那样的行为,才能压制心里的恐慌。”
“我需要你去查一下胡馨最开始购买烟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