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闵氏将林惜染拉到厨房私下里劝,“再坚持一晚,二郎在家就只剩这一夜了。”
林惜染低头洗着碗筷,紧抿着下唇,某处还在疼,再来一晚,她不敢想下去,而这些又羞于启口。
“二郎这一去是去前线带兵打仗,怕没有……以后,唉,虽然我不应该这么想,但凡事得做最坏的打算。”闵氏话音带了哭腔,落下泪来。
林惜染忙用帕子帮闵氏擦了眼泪,“我答应您,但,毕竟只有这两夜,最后没有怀上孩子怎么办?到时候我不成了穆家的罪人了?”
闵氏止了哭泣,看着儿媳妇点点头,“我也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不是无路可选,谁又能保准一二次就能怀上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少,咱村里的新媳妇都是一年半载才怀上的。”
林惜染终于逮着话缝儿顺着说,“母亲,儿媳妇想随军,怀上了就回来。”
“真的?”闵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过依着二郎的倔性子,就怕他不同意,要不你去向二郎说,我在一旁搭话劝着他。”
“你真是个好孩子,能吃苦,不怕南疆那边条件艰苦和风险。”闵氏疼爱地抚摸着林惜染光滑的发髻,“我们穆家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讨到你这样体贴又明事理的媳妇。”
林惜染欠身摇了摇头,这……言过了。
明天就要出发,晚上吃饭的时候穆云安没有喝酒,今天闵氏也没有给他喝任何奇怪的东西,闵氏私下对林惜染说,“今儿没让二郎吃那药,你俩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他也过了心理的那层障碍了。”
天色还不太晚,闵氏就催着二人去房中歇着了。
房中,二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两拳距离。穆云安知道阿娘的期待,但他决定今晚不行房了,昨夜的失控也不是他想要的,是中毒后身体和神智不受自己控制,从而犯了错,但今夜他是清醒的。
窗外闵氏又不满地咳嗽、叹气,适时的闹出点动静提示着屋里的二人赶紧着。
“二郎,我们……再一次吧,我想有个孩子,你走了我也好有个惦念。”林惜染平躺在床上,语气温柔,她这番话其实是说给窗外的闵氏听的。
林惜染心里清楚穆云安心里的想法,也明白此举会进一步摧毁自己在二郎心中好嫂子的形象,其实昨夜联合闵氏给他下药从而顺利通房,已经作践了自己的形象了,可是,为了去南疆的梦想,她毫不迟疑的选择继续作践自己,就是为了随军这个目的能实现。
穆云安歪头看林惜染,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利用生孩子的牲口,郁闷至极,还在被阿娘催,将这种夫妻之事当作任务去完成,他今天神智清醒,没有药酒的催化,他实难完成。
听见林惜染也催,穆云安心中愈加烦躁,莫名的火气正无处释放,他翻身悬空撑在林惜染身上,直直盯着身下的林惜染。
林惜染会意,随着穆云安虚晃动静,也配合着出了点难耐的嗯哼,折腾了一会儿好在把窗外的闵氏诓骗走了。
二人听到闵氏离开的脚步声,也逐渐停了表演,穆云安依然撑在林惜染上方,侧耳听着窗外的确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微风从半开的窗棂吹拂进来,林惜染的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扫过穆云安的手臂。
她能看到穆云安手臂上的肌肉一紧,手掌抵在她颈侧床褥上的压坑又深了点。
林惜染身下突然感到一阵湿意,伸手往下一摸,粘着手指上的粘腻,发现竟是自己来月信了。
她推开上方的男人,从他双臂的禁锢中脱出身来,随起身随道:“你接着睡吧,我来月信了。”
穆云安低头看到了褥子上的血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之呼一口气。
直至清晨,林惜染睡觉着实不老实,将穆云安挤到了床榻一角,穆云安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穆云安有些失神,他在想前天夜里是怎么睡得来,想起来了,因为酒里下了药,他俩的第一晚几乎没睡……
一家人在吃早饭的时候,林惜染瞄到闵氏期待的目光,似无意说道:“我知道朝廷的律法,将领可以携妻子随军的,可以住到军营中。”
闵氏忙接话,“我也听说过,之前好像律法更宽松,士卒也可以带妻子随军,是吧二郎?”说着看向儿子。
穆云安轻咳了一声,静静地吃着饭,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闵氏接着道:“女人跟着去军营,可以照顾好夫君,又可以日常帮着打理军营中的杂物,多好啊。”
林惜染点头称是,“是啊,可以缝缝补补,洗衣烧饭什么的。”
“士卒可以带妻子随军已是过去的军律了。”穆云安停下筷子挨个看着婆媳二人,“因为朝廷在执行此军律的过程中发现,带妻子随军会使士兵们不能将精力全身心集中在训练和打仗上,严重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这个就明令禁止了,现在只有将领可以带妻子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