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兼然道:“姓廉的,要是柳姑娘赢了你,你待如何?”
廉孤飞道:“你哪一家的?”
邹兼然不答,娄天下道:“师父,这人是徽州金家的。”
廉孤飞笑道:“金家的,那好办了,小姑娘要是胜了我,我便帮她杀金家的一个人,反正,你们两家不是势不两立么,除你金家人,她还有什么话说,万古山庄还有什么话说。”
柳惜见道:“万古山庄便是与徽州金家不睦,也不必劳前辈出手。”
廉孤飞道:“规矩得是我来定。”说罢,摸了剑刃笑道:“不过,金家的老小子,你也别怕,小姑娘不会赢的,你命保得住。”说着,又道:“小姑娘,你该见见,什么才是上乘剑法,这剑法,我连玉儿都没教过,今日先让你开开眼。玉儿,你也好好瞧着。”
廉群玉道:“是,爷爷。”言罢,退到一旁。他左腿上兀自流血,伤口火辣辣的疼,心中暗道:“这姑娘也真下得了手,日后遇见,可得离她远些。”念头一落,便听得“铿啷”一声,却是祖父亦与柳惜见交上了手。
冯嵘挨近常泽来,问道:“惜见可能胜?”
常泽摇头道:“不晓得。”
卿柒静比他二人都要忧心,廉孤飞用剑的本事,他见过,不比拳脚差,即便不用内力,也是世间难有匹敌者,心中已在想着,后头要如何救柳惜见。
满目只见剑光纵横,时而如道道阴蛇窜游,环旋于柳、廉二人身周。
看了一阵,冯嵘道:“廉孤飞所使的剑招,有些我曾见谭清和谭深使过。”
常泽道:“那有何奇,他们祖上和廉孤飞师承一派。”
冯嵘道:“可是好些剑招,倒还是今日才见。”
常泽也点点头。
这一时,廉孤飞连环疾进,柳惜见被迫得不住后避,兵刃交撞之声不绝于耳。旁观诸人被扰得心乱,武林中人,只怕柳惜见输了,再少一人抵挡廉孤飞。朱灵一众,却是得意。
过得一时,二人出剑愈发迅捷,剑影交织一处,幻成异彩,四散而下,柳惜见时遇险处,但后来又凭了巧招,一再脱险。
两人拆了百余招,仍是不见胜负,朱灵渐渐生忧。
猛然间,有如裂石一样的声音从剑上传出,各人心一惊,后见柳、廉二人人影一分,跟着两截断剑从半空齐齐落下,堕了在地,竟是柳惜见和廉孤飞的剑一齐折断。
旁观众人见了此景,面面相觑,正不知后来要如何,却听廉孤飞道:“朱懿,再寻一把剑来。”又与柳惜见道:“你也寻重寻一把剑。”
连红楼几步上前,将赤焰剑递了上去,道:“师妹,用我的剑。”
柳惜见一点头,拔出赤焰剑来,太阳光底下,剑身上隐隐映射出七色光来。
廉孤飞道:“赤焰剑,果然也是好剑呀。”
朱懿本来已捧了一柄剑过来,但见了赤焰剑,当即道:“师祖,弟子再去寻与那一般好的剑来。”言罢,匆匆回去,好一会儿,才托着一把长剑过来,廉孤飞将剑拔出,只闻得“噌”的惊风之声,冯嵘道:“裁星剑。”
廉孤飞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识得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