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轻摇沙功身子,道:“帮主,那金百年不得把东方五弦重罚才好。”
沙功道:“重罚,只怕他舍不得呢。”隔得片刻,他又道:“待得东方五弦好后,金百年便要他北上去,杀了程秀!”
粉衣女子道:“他去了吗?”
沙功道:“去是去了,不过,金百年带了谭清偷偷跟着东方五弦。”
周充道:“以东方五弦的功夫,难道不会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沙功道:“便是怕有人发觉,才是金百年和谭清去呀,他两个,轻功内功都高过东方五弦,不会叫东方五弦知觉。”
柳惜见暗道:“金百年亲自跟去,倒是真看重东方五弦呀。”
粉衣女子在下道:“东方五弦,没把程秀杀了?”
沙功道:“自然没有。他到了万古山庄,暗中把程秀约出,问程秀愿不愿同他一起远走高飞。”
粉衣女子呼道:“是要私奔哪?”
沙功道:“是呀。唉,程秀自然是不肯。”
粉衣女子道:“为何不肯,这……”她原想说“这男人足够义气”,但恐赞得多了,惹沙功不快,便止了口。
沙功道:“程秀要做万古山庄芙蓉坛的坛主,说什么也不愿与东方五弦走。金百年气不过,现身便要去杀程秀,程秀那婆娘可不是吃素的,拔剑便和金百年打起来,程秀自然不是金百年对手,被金百年一招‘毁恩坏义’击倒,金百年要对她下杀手时,东方五弦挡了在她身前,自然也是东方五弦受了金百年那一记杀招。金百年见东方五弦受了伤,也不理会程秀了,抱了东方五弦便走,谭清自然跟着离开了。”
“后来,不知他们怎么弄的,竟然把东方五弦治好了。从那以后,东方五弦便自请到雷州来,可是金百年不让。直等到金百年死了,金起陆才让东方五弦到雷州来,要他教咱们的弟子功夫。”
柳惜见暗想:“你一个卤王帮的,又怎会知道金门那样多的秘辛,这些话定是胡诌的。”念头未灭,听那粉衣女子说道:“难道这回,金起陆不派东方五弦来,便是怕他对程秀手下留情。”
沙功摇头道:“东方五弦回徽州,已是去年年底,从那时回去到如今,他一直未再到雷州来,年后金起陆又是打发了项天源来。这事出的早,他们多半也想不到程秀会在这个时候到雷州,要我说,东方五弦不再来雷州,是因金门八大高手快要死绝了,得留他在徽州坐镇,和程秀没啥干系。不过,这时程秀来,说什么也不能叫东方五弦去擒她。”说着,笑道:“说不准什么时候擒着擒着,人也跟着程秀跑了。”
屋下一片哄笑,柳惜见憋着一股气,只是为听程秀下落,也不能打草惊蛇,什么气也只得闷在心里。不过,听得众人说起金起陆,像还是完好无事,柳惜见总是难宽怀,老是想:“难道给救回来了。”
往后周充与沙功又说了些旁的事,不过言语中未再提及程秀,等得他几人散了,柳惜见方才下屋。她还想打听金家在雷州的情形,便想要捉个卤王帮的帮众来问问。是以后来一路,便径往人多处行。
只是一路来只见什么丫鬟仆妇,也不像他们的帮众,柳惜见暗暗纳闷。一时顺脚走到一片水塘,渐无了灯火,柳惜见过了一石桥,便闻得一阵阵花香,竟是到了一处小园。再行几步,四面皆是小径,柳惜见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走,迟疑片晌,便择了最宽那一条道走。谁知过去一程,竟是几座假山横拦于前,四处更是高树凌空笼覆,更有两旁的草木伸往径道上来,全不似方才过来那一路的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