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德拉科安抚自己的母亲,“庞弗雷夫人一眨眼就治好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可纳西莎看上去还是不放心,她轻轻抚摸着德拉科受伤手臂上的绷带,话语里满是心疼:“我可怜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真的没事,妈妈。”德拉科不自在地说道,“莱拉及时帮我包扎过了,所以庞弗雷夫人才能这么快帮我治好。”
德拉科这话明显就是给莱拉拉好感,可惜这套只对纳西莎管用,卢修斯则不为所动。
“哦,谢谢你,莱拉。”纳西莎对着莱拉说道,盯着莱拉袍子上撕碎的缺口,莱拉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这是我应该做的,纳西莎姨妈。”
“哼。”卢修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这可真是令人感动,那请问兰斯洛特小姐,你是真的想帮助德拉科,还是想借着德拉科来求我放过你那个愚蠢的朋友?”
“我是真心关心德拉科的,卢修斯姨父。”莱拉坚定地说,德拉科立刻露出一丝笑容,“但是我也会请求你,不要迁怒于海格,今天发生的事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意外。”
“意外?”卢修斯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你的意思是,你那位巨人朋友一点责任都没有喽?”
“海格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莱拉辩解道,可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自己的话语在卢修斯面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卢修斯的嘴角扯出一个讥笑,让莱拉感受到了那股不屑的傲慢。
“我的儿子在那个混血巨人的课上受了严重的伤,而你却和我说,他一点责任都没有,这全部都是意外。”卢修斯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莱拉的心头。
“卢修斯姨父,请你不要开除海格。”莱拉几乎是哀求着说,“我知道你很生气……”
“兰斯洛特小姐,”卢修斯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呢?”
“父亲,刚才是莱拉保护了我,”德拉科突兀地插嘴,“不然我的伤只会更严重……”
“闭嘴,德拉科。”卢修斯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德拉科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的母亲轻轻将手摁在他的肩上,对他摇了摇头。
莱拉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卢修斯审判的刀刃落在她的头上。
“我不会开除那个傻乎乎的巨人。”卢修斯拖着长腔,懒洋洋地说道,“那样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但莱拉并没有放松紧惕,果然卢修斯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我会让他的那头野兽付出应有的代价。毕竟是那个畜牲伤了我儿子,是不是?”
“什,什么意思。”莱拉磕磕绊绊地问。
“啊,当然是处死那头畜牲。”卢修斯愉悦地说,莱拉惨白的脸色让他心情大好。“我会让人砍下它的头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它的头颅送给你,兰斯洛特小姐。”
莱拉只感觉脑子里嗡地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她下意识地喊道。
“我当然没有权利,兰斯洛特小姐。”卢修斯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但是我有权利让别人这么做。”
“我认为我的决定已经够仁慈了,兰斯洛特小姐。”卢修斯继续说道,“在我还没有改变注意前,我劝你赶紧从我眼皮底下消失。”
莱拉的手指紧紧抓着袖口,指节微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些。她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卢修斯明显就是在赤/裸/裸地羞辱她。
她挣脱了德拉科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医疗翼的门口走去。
“我还有一句忠告,兰斯洛特。”卢修斯的声音在莱拉身后响起,莱拉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
“离我儿子远一点。”
“如你所愿,马尔福先生。”莱拉轻声说道,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莱拉来到走廊上,海格还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看见莱拉走了出来,海格急匆匆地上前询问:“我刚才看见马尔福夫妇进去了,他们怎么说……”
海格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紧张与期待,这让莱拉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很抱歉,海格。”莱拉悲伤地开口,“卢修斯决定要处死巴克比克。”
海格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过了半晌,他似乎反应过来了,发出一声巨大的抽泣。
“抱歉,海格。”莱拉喃喃地不停说道,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她的愧疚,“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莱拉。”海格抽泣着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只是,只是……”
海格抬起手,用他的鼹鼠皮大衣擦了擦眼泪。
“我去找邓布利多,我去求校长,”海格急促地喘着气,“巴克比克决不能被处死……”
看着海格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莱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格兰芬多塔楼。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许多学生吃饱喝足后陆陆续续地从礼堂走出来,他们惊奇地打量着狼狈的莱拉,还有几个同学院的学生关切地询问莱拉怎么了,可莱拉只是摇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吉星高照。”莱拉有气无力地说出口令,画像立刻向内打开了。哈利,罗恩,赫敏三个人正坐在里面等着她,看见莱拉,他们紧张地站了起来,盯着她。
“怎么样?”赫敏小心翼翼地问。
莱拉再次缓缓摇了摇头,三个人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不会要开除海格吧?”罗恩难以置信地嚷嚷。
“不。”莱拉沙哑地开口,“比这个还糟糕——卢修斯·马尔福要处死巴克比克。”
“他没有这个权利!”哈利喊出了和莱拉一样的话。
“啊,他确实没有。”莱拉自嘲般说道,“但是他有权利让别人这么做。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结果还是一样的——”
“那我们可以提出异议!”赫敏激动地说,“如果他要起诉巴克比克,那我们就和他抗争到底!”
“没错,我们还有机会。”哈利走上前拉起莱拉的手,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在一起尘埃落定之前,我们都不会放弃的。所以不要难过了,莱拉。”
莱拉把头埋在哈利的胸前,闷闷地开口:“谢谢你,哈利,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罗恩从塔楼的窗户往外看去,发现海格的小屋冒着一点亮光。
“我们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海格。”罗恩忧心忡忡地说,“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你们去吧。”莱拉疲惫地说,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太多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哈利三人披着隐形衣离开了。莱拉一个静静地呆在角落,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显得她刚加心事重重,她现在连回寝室换一身干净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
莱拉回想起卢修斯对她的警告:离德拉科远一点,接着她又想到昨天宴会上坐在德拉科身边的女孩,那种酸涩感顿时又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莱拉微低下头,瘦弱的背脊弯下去,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不知道她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她的肩头。
莱拉茫然地抬起头,金妮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莱拉,外面有人找你。”金妮温柔地说,“是艾伦·伊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