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侑寒先给向霖擦干净，给他套上睡裤后，再套自己的。第一次挂空档，向霖略感新奇的搓了搓腿，陈侑寒轻轻拍了下他，“别乱扭。”

“？”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又躺倒在床上，灯也不开，偶尔能听到卧室外的一两声猫叫。

向霖懒懒地躺在陈侑寒的臂弯中，刚刚经历过亲密，这会儿就想和陈侑寒贴得特别近。有了黑夜的庇护，他胆子也大了些，翻了个身，一条腿跨上去，脸搭在陈侑寒的胸前，蹭一蹭。

陈侑寒的声音有些低哑：“又想了？”

向霖立刻滚滚滚，滚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

还没滚开两秒，又被人捞回去按在怀里。“开玩笑的，不来了。”陈侑寒忍着笑说。

身体上每一寸相贴的部位都让向霖觉得暖烘烘的，很舒服，他嗓音有些黏，“你还回去不？”

“你想我回去吗？”陈侑寒问。

“…不想。”向?答。

“啵”的一下，是陈侑寒亲在向霖的一边脸上，“诚实的奖励”，他说。

向霖笑出声，“什么呀。”

向霖笑得柔软，像一只摊开肚皮的猫，对身边的人释放了他所有的信任。陈侑寒不禁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摸了摸。

向霖立刻就感受到他的所想，“我和向大力可不一样。”

陈侑寒还在轻轻摸，“嗯，你是向小圈。”

……想到这只令自己掉马的小猫，向霖沉默了，陈侑寒却笑出了声，他问：“去不去洗澡？”

向霖点点头，事实上他觉得陈侑寒再摸下去就要出事了，他挥开陈侑寒的手，头也不回的朝浴室走去，徒留陈侑寒还躺在原地拉长了嗓音问：“不要我帮忙吗？”

没有人回答。而十分钟后，气急败坏的嗓音从浴室中传出来：“给我拿条裤子！”

早有预料的陈侑寒都不用问向霖放在哪，他卧室的衣柜门一拉开，就能放在右下角落里的一堆与衣柜中主色调完全不同的衣物。陈侑寒无声地挑了下眉，他从中挑挑拣拣，拿出一条纯白的淡蓝色边的，刚走到浴室门口，就见门打开了一条缝，缝里是氤氲的水汽，和一张露在外面半张的向霖的脸。

才洗完热水澡，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向霖的脸红扑扑的，他远远就看见手里勾着条白色悠悠闲闲的往这走的陈侑寒。

他迫不及待的伸出一只手要够，陈侑寒却手一缩。

向霖：“？干嘛，给我啊。”

陈侑寒：“求人帮忙不叫点好听的？”

向霖软着嗓音骂：“…你有病吧。”

陈侑寒勾起嘴角：“你刚才是怎么叫我的，那会儿没听清。”

“……”不知回忆到什么，向霖露出了羞愤的表情。

见向霖死死闭着嘴巴，陈侑寒点点头：“其实你不穿也可以出来。”说完，就要带着裤子原路返回。身边还跟着两只好奇的猫，直勾勾的盯着陈侑寒手里挂着的薄薄两片。

向霖磨了磨牙，明明知道陈侑寒就是要逗他，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从昏暗的环境到了明亮的地方，他的脸皮也变薄了，撒娇的词汇都到了嘴边，就是出不来。

眼见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向霖急得带上了隐隐的哭腔：“…陈侑寒，你回来。”

逗过头了。听到向霖声音的第一秒，陈侑寒便脚步不停的原地转了个方向大步往回走，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消失了。这回两人没在废话，一个递过去，一个伸手快速地接过。门咔嚓关上，听声音倒没上锁，陈侑寒微微放了心，背靠在门框边，心里一个劲骂自己太过得意忘形。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穿戴整齐的向霖一出门就看见高大的男人站在门框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宝宝，我错了。”

向霖根本没生气，就是急的。知道陈侑寒就是和自己闹着玩，可心里有一处地方是在自责的，觉得自己太扫兴，在刚经历过亲密后，亮灯一照，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思绪乱乱的还没有理清，就见陈侑寒低着头对自己认错。

向霖摸了摸鼻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还想着陈侑寒对他说过的话，因此他干脆抱了上去。陈侑寒见他有点撇嘴，以为是不高兴了，于是向霖抱过来后，他伸手一托，向霖就像树袋熊一样抱在了他的身上。

他带着向霖往客厅去，“宝宝原谅我，嗯？下次不这样了。”

“……不是。”闷闷的声音从他肩上传来。

“什么？”陈侑寒问。

他停在半路上，裤腿上还有一只正在又抓又咬的向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