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华贵的小孩手中捧着一只白猫,他正将池水覆在白猫身上给它洗澡。
她刚走进一步,他就抬头直勾勾盯着她,她被吓得连连后退。
那张脸极其动人且勾人心魄,明明是个孩子,眼神却极其冷漠。似乎这具躯体中住着个垂垂暮老之人,或是长生不老的仙人。
“小朋友你好啊…”她只能尴尬地笑着。
“你就是叶玑玙吧。”他的声音与长相极其不符,像一只软绵绵的小兔,估计是还没换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紧张。今日的异常实在是太多,她一整天都如同弦上的薄丝,害怕稍不注意就会被切割成两半。
“你穿着婚服。”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自言自语:“……对啊…我穿着婚服呢。”
叶霁雨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给小猫顺毛,回忆涌入脑海。
“你是老皇帝身边的人吧,我见过你,你当时正忙着喂猫。”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她看见他眼下有颗痣。也是在左眼,只不过位置更靠下,接近面中,不禁感叹长得还真是和江玄好像:“老皇帝也来了吗?”
男孩扭头看她,眼神中没有多余的情感,淡如一潭死水:“没有,我代他来送礼。”
氛围又沉寂下来,良久她听见他说:“…新婚快乐。”
“谢谢你。”她笑着去摸他的脑袋,他也没躲,只是身体有些抖。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脸有一道不短的疤痕,在月光下是粉色的,如同花瓣一般。莫名想到那个带疤男人,那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但年龄显然不对。
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男孩早已施展轻功离开,只留下微颤的桃树枝。
疑点越来越多了。
她一步又一步走在青石板上,盘算着去亭子里歇歇,忽地瞥见个人影往她这边过来,紧跟在身后的是手持长剑的江玄。
“姐姐小心!”他几乎是声嘶力竭。
她刚准备逃跑就被黑衣人抓住,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不敢动弹。
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读档
……一到关键时刻就失灵是吧。
女人的脸被黑布裹住,还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来,声音沙哑至极“让我走,不然就杀了她。”
她被女人勒得无法呼吸,痛苦地看着不远处的江玄。
“你不会杀她的,我知道你不忍心。”他的脸上有几滴血迹,衬得他惨白的面庞竟有些邪魅,叶霁雨莫名有些恐惧。
女人显然是被拆穿,有些无措。看着不远处的池塘,心一横拉着叶霁雨一齐跳了进去。
女人抱着她沉入池塘,混乱中她挣脱开,刚想向上游去,却被女人抓住脚腕拽下池水的深处。
叶霁雨与女人缠斗着。那人像个疯子般不停将她往下按,她被迫呛了好几口水,力气似乎也将用尽。
她用尽全力扯掉她裹脸的黑布,看到的却是自己。
满脸是血,歇斯底里的自己。
下一刻,血水贯穿她们的周围。
那张和她长着同一张脸的人腹部被剑刺穿,惊恐地睁大眼睛,慢慢沉入塘底。
江玄将剑拔出,他的双眼通红。神情中有怨和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快感,活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低头看着脚下越来越模糊的自己,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让她想吐,视野泛白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卧房,她坐在床边,盖头也未被掀开。
难道是梦…
大口呼吸着空气,屋内的熏香却让她连连咳嗽,直到那抹清冽的竹香袭来。
江玄轻轻掀开盖头。两人在微弱的烛光中对视,叶霁雨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带来的安全感。
“让姐姐等这么久,是我的错。”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酒作势要喝下,被她夺了过去。
她随意将酒杯扔在地上:“别喝了,伤身体。”
“这是合卺酒啊姐姐。”
“……还有没有多余的杯子?”自己怎么老是做蠢事。
江玄让侍从端上一副新的酒杯,叶霁雨只给他倒了点酒。
两人各饮半杯后交杯喝下对方那半,她只觉得这酒杯有一股清香,抬眼看向面前的江既白,他将酒一饮而尽,于是她也照做。
她犹豫半天还是问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身上很香?”
“真的吗?”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睑下的那颗痣很美。
其实他整个人都很美,像是竹叶中藏着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即便会带来枯萎腐朽,却让人无法抗拒。
叶霁雨有点想亲他
她的脸红得不正常,他也觉察出来了。紧紧抱住她不松手,她算是彻底丧失理智。
“姐姐,看着我的脸。”
她照做,盯着他的面庞。
“看看我的眼睛。”
那是一潭静谧且深不可测的湖水。
“看看我的嘴唇…”
她没忍住亲了上去
[支线任务已完成]
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的鼻尖,她问他为什么要哭,他说是因为感到幸福。
室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池塘的水面,搅浑了血水与池水,池底的尸体冒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