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之后,学校组织全体高一学习通用技术,午睡之后,大巴开了近一个小时,到了那个破旧的学校。
风不知狼狈地拖着行李箱,小心地避开路上大大小小的水坑,程又又在旁边半真半假地抱怨,语气里隐隐带着兴奋:“这个学校可真够破的,那操场上都长满了杂草,那栏杆都是折断的,那墙上都画了‘拆’字,我觉得这个学校很适合闹鬼,真的。”
浮棔听到她最后一句,不满地扫了她一眼。
走近宿舍楼,她们都在原地懵了。童茧心从另一辆大巴上走下来,快走几步,来到她们身边:“不好意思,这边女生宿舍比较难找,我忘记提醒你们了,我带你们去,对了还有……”他回头朝她们一笑,“在六楼。”
“啊——”女孩子们都拖长声音哀嚎。
童茧心引着她们来到宿舍楼下,看着她们一个一个艰难地抬着行李箱上去,对落在后面的花青道:“花青,你这小身板拎得动这么重的箱子吗,可以让老师来帮你吗?”
花青最后一次尝试提起行李箱,箱子重重坠地,她只能红着脸答应了,满是不好意思。
到了六楼,童茧心轻轻放下行李箱,对她们温柔一笑:“这几天条件比较艰苦,辛苦你们了。”
她们乖乖地点头道谢,看着童茧心一步一步下了楼。程又又一边推行李箱,一边对她们叹道:“花青呜呜呜……四楼我已经忍了,六楼真的要人命,还有不知,我平日里总担心你病死五丈原,结果,谁能想到你负重六楼还这么轻松!”
风不知低头和浮棔会心一笑。
找到宿舍,她们把行李箱靠墙排好,匆匆下楼又开始找临时教室。程又又叹了口气:“好消息:教室在二楼,坏消息:我的要求竟然变得如此之低……妈呀!”她惊叫一声,一手一个拽住风不知和花青,站稳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的天,这儿……为什么会有个小台阶。”她走了几步,忽然激动地猛拍花青的手臂,“你看窗户上,有手印。”她摆出见鬼的表情,说到后半句,音调逐渐变得诡异。
风不知冷漠地看着她,满是无奈:“幼稚。”
程又又嘟起嘴:“但是我真的——觉得这座学校会闹鬼。”
花青在旁边都要急哭了:“程又又你不要再说了,我害怕。”
程又又轻佻地挑起花青的下巴:“小妞别害怕,你程姐姐会保护你的。”
花青皱着眉,又无奈又羞愤地拍掉程又又的手。
进了临时教室,童茧心手上拿着一块毛巾,正在擦讲台,见她们进来,笑道:“程又又,等人齐了,你安排一下打扫任务,这间教室可得好好清扫一下。”
程又又点了点头,忽然扯了一下花青的袖子,对她悄悄说:“你看那边的白板,有血迹。”吓得小姑娘快要哭喊出声。
童茧心回过头,用毛巾擦了擦程又又方才说的地方,微微一笑:“好了,程又又,别吓人家花青了,只是红颜料而已,再说了,干涸的血迹也不是这么鲜艳的颜色。”
程又又嘻嘻笑了一声,拿出一张纸开始安排劳动任务,风不知和花青也按照座位坐下来,稍微擦了一下桌子,拿出之前老师布置的作业。
下午只有一堂理论课,下课铃遥遥响起后,众人都一溜烟的从技术教室冲出来。已经靠近食堂,程又又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栽去,却被一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顾浔声灿烂的笑容,顾浔声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心点。”然后他扣住程又又的手,拉着她向食堂跑走了。
后面的风不知和花青无奈地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不过这儿的伙食倒挺丰盛,比蓼汀“健康”到灭绝人性的饭菜好吃多了。
吃完饭,她们赶回宿舍拿了热水瓶找打水处,打完热水回了临时教室。童茧心站在门口,让他们把热水瓶放在外面排好,免得他们多跑一趟,整层楼除了他们班,其他人打完水之后都要苦兮兮地再回一趟宿舍。
晚上他们还有文化课,语文老师进来,只布置他们阅读必读书,就坐在讲台上玩手机。
风不知自然不会好好看书,随便翻开一页,百无聊赖地看着桌面上的字画,小声对浮棔嘀咕:“无趣。”
下了课,程又又一手拉着风不知,一手拉着花青,想直接横穿操场,笑得很大声:“我们又在一个宿舍了,好开心。”
风不知皱了眉头,操场上杂草很高,下了雨,湿漉漉的,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她并不想趟过去。
花青拉了拉程又又的袖子:“学校不让我们从这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