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俞召念接到了一个外地电话。
因为要经营公司,俞召念的手机不再静音。生怕错过重要电话,可是那天,电话接通后,对方沉默许久。
她当时以为是对方打错了,正要挂断电话时,电话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召念,我是爸爸。”
“……”俞召念的身子顿在原地,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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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变天一般,俞召念放晴的天空,有了乌云。
像是她好不容易站起来,决定往前走时,身后另外一个恶魔将她擒住。
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任凭对方化身利刃,将她刺穿。
挂了电话后,俞召念两耳失聪,昏睡在地上。
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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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荆忙完回到家后,推门就发现不对。
屋里黑黢黢的,过去她每次回家,俞召念就算没有在客厅等着,也会给她留一盏暖黄色的灯。
但今天什么都没有。
“阿念?”她唤了一声,无人应答。这让白荆心里更加不安。她又问,“你在家吗?”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回音。
今天怎么回事?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白荆微微蹙眉,直到她打开灯,眼前一亮,她抬眼看到了客厅垫子上躺着一个人影。
下一秒。
“啪——”的一声,白荆再次把灯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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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召念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最近这阵子忙的脚不着地。以前觉得当老板当领导好啊,拥有话语权。可真的到自己当老板后,却发现,开公司做生意,不太适合她这种容易内耗,脸皮薄的人。
每一次的沟通,都快要了她半条命。
做事情考虑这考虑那,唯独没有考虑到自己。
所以她总是需要独处,以及疯狂的补觉来让自己恢复能量。
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经常昏睡好久。所以后来,俞繁念会给她通电话,让她下去吃饭,或者是,让她带俞谨出去上课。
给她找点事情做,不让她总是一个人呆着。
人在极度安静和独处的环境里,确实能做很多事情,但也容易钻牛角尖。一旦进了死胡同,想开了就走出来,想不开就容易做傻事。
过去俞召念要么就是昏睡不吃不喝,要么就是暴饮暴食。用非常极端的方式,将自己驯服。
直到白荆的出现。
她跟俞召念的处理方式完全不一样,她温柔,细腻,包容性强。就在俞召念沉浸在自己昏天暗地的世界里时,她来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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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荆关了大灯后,打开了暖黄色的壁灯。
她走到了俞召念的跟前,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睡在她的身旁,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俞召念翻了一个身。
尽管身旁的人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知道是她。俞召念将脑袋深深埋在她的怀里,接着她的身子微微颤动。
俞召念发出了小声的抽泣声,身旁的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我回来了。”
“没事了。”
“呜呜呜呜。”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一点的。”白荆也跟着心疼,但她能做的,是温柔地安抚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恢复了平和。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我爸……”
“我爸、嗯……”俞召念想到这事,又觉得好笑,“他今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白荆微顿,“你是说……”
当初那个离家抛妻弃女的男人?
只不过当着俞召念的面,她没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他说,他想见我跟姐姐一面。说他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回家了。当初是他做的不对之类的话。”
“……”
这说的什么屁话!
可不可以让他滚啊!
白荆压着怒火。
俞召念说:“这事我还没有跟姐姐说。”
白荆:“就姐那个暴脾气,她要是知道这事,不得骂死人!”
是啊。
这事谁听了都会生气。
关于俞父,自从母亲故去后,两姐妹就当他也死了一样。没想到,到老了竟然诈尸了。
“那时候他不是跟外面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嘛。听说,那个儿子,现在长大了。但是前几年没考上高中,念了个中专后,就出去学手艺。后面谈了一个女朋友,不知道怎么的,欠了一屁股债。不仅要他还债,说是现在还把别人家女儿的肚子搞大了,得要钱结婚养小孩。”
“估计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让他无法承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