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不等问,艾婧已经站了起来,她凌然看向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被她吼的一结巴:“那位简先生他......他不见了。”
“什么?”
艾婧一张明媚的脸变得扭曲,手掌握紧,指甲扎进肉里阵阵刺痛:“他走了?他走了我怎么办?”
经纪人急忙掰她的手:“你先冷静,我找人去找,怎么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话音刚落,忽地一阵突兀的铃声传来,吸引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桌上唯一留着的全须全尾的东西就只剩下艾婧的手机了。
现在它疯狂震动着,吸引着主人的注意力,艾婧没再犹豫,利落的推开经纪人,拿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号码,艾婧的手指抖了抖,按下了接听键。
她声音略有些颤抖:“父亲。”
电话那一端威严的声音让她全身为之一颤:“艾婧,你都干了什么?”
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电话那边的人格外愤怒,骂的艾婧灰头土脸。
“霍驰是谁?他的人你也敢招惹?立刻给我滚回来上门道歉!早就说了当演员没用,赶紧给我滚回来学点有用的东西!”
艾婧的脸越来越青,逐渐呈现灰白之态,却也不敢再开口反驳自己的父亲。
电话挂断,她脱力版栽在椅子上:“找简钧琦那个混蛋!找他去了哪里!”
“云州?这么快?”
晏鹤瘫在床上,手机被懒惰的放在了耳侧:“你们公司出差都不事先通知吗?”
那边的慕容瑾懊恼道:“别提了,感觉现在方舟马上就不是我的了,自从我爹派来了他那个特助,我发现他现在对我的方舟特别感兴趣。”
晏鹤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慕叔叔吗?他对动画感兴趣?”
慕容瑾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为了指点我,他在家里看日本动漫,学习动画的真谛呢!”
晏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机那头的慕容瑾也一副快崩溃的样子:“总之亲爱的,这几天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晏鹤连连摇头,吸引了前来送水老板的注意力。
“不倒翁似的,摇头晃脑什么呢?”
晏鹤撑着下巴郁闷道:“阿瑾去云州出差了,暂时不来北市了。”
霍驰揉揉他头发:“看来今晚要我来守夜了。”
晏鹤抬头斜睨他一眼:“谁需要了?”
霍驰理所当然的坐在他床侧:“晏助理,给个机会呗,我的暖床技巧很好。”
晏鹤伸出小腿轻轻踢了他一脚:“现在是夏天,用不着暖床。”
大boss立刻无耻的改口:“我的睡前故事很有意思。”
谁想在睡前听一个引人入胜到睡不着的故事?
晏鹤没再戳破霍总无聊的谎言,侧了侧身留给他一个容身之所。
霍总毫无羞耻之心,理直气壮地躺上了晏鹤的床。
黑夜中偶尔有几声汽车鸣笛声,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夜风顺着窗户留出的缝隙吹进来,撇去几分暗夜中的燥热。
霍驰貌似很想兑换他的诺言,讲一个引人入胜的睡前故事,在他兴冲冲点开手机时被晏鹤制止了。
“我感觉睡觉之前不太适合听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躺下来说一会儿话吧。”
霍驰只好讪讪的熄灭手机。两人平躺着沉默半晌,晏鹤率先侧头:“你在国外呆了几年?”
霍驰侧了侧身:“要查户口吗?在莱尔莱州读过七年书。”
晏鹤下意识想瞪他,却又立刻意识到周围现在漆黑一片,瞪了对方也看不见,只好作罢。
“我只是问问,我有权利询问吧!”
无论作为哪个角色,开口的权力总是要有的吧!
况且了解追求者的经历也不过分吧!
霍驰当然不至于吝啬这点小经历,伸出一只手将他半揽进怀里。
“刚去莱尔莱州时有点不适应那边的天气,病了一场。”
晏鹤歪了歪头:“我以为你这种体质不会生病。”
霍驰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我是身体好,但还是碳基生物的。”
霍驰向他讲述起在莱尔莱州时的经历与趣事,听的晏鹤提起几分精神。
“那你当时回国就入职了吗?”
霍驰点点头:“是啊,那时我祖父已经去世,我父亲对公司事物不怎么感兴趣,我一回国就开始接手公司的业务,那时我特别惨,我祖父的几个侄子侄孙都排挤我,想取代我父亲的位置。”
他故意卖惨的样子确实引起了晏鹤的一点同情:“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给公司转型,彻底摒弃掉过去的运行理念,给公司大换血,之前那些关系户全被我清出去了,再也没人排挤我了。”
好的,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很像霍驰能做出的事。
结局不言而喻,霍驰雷厉风行,解决了所有隐患,在执行CEO的位置上彻底坐稳,开始了盛鼎集团的黄金不倒期。
讲完这个短暂的故事,霍驰捏了捏晏鹤的侧脸:“还有没有什么想听的?”
晏鹤鼓起腮侧的软肉:“你为什么喜欢我?”
大boss邪恶的手顿了顿:“爱不是一瞬间的冲动与喝彩,所以我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你,爱一个人是在无数个日夜里积累起来的。”
晏鹤撑着侧脸:“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你可能喜欢我?”
为他理了理额头的发丝,霍驰才开口回答:“其实我自己没有意识到,只是我一见到你就会心跳加速,所以去看了医生,得到的结论。”
晏鹤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心跳加速?你见到我?”
霍驰扬了扬眉:“不信?不信你摸摸?”
他握着晏鹤的手盖在了自己左胸口处。
一瞬间,一股强有力的跳动感打在了晏鹤掌心,像有节奏的鼓点,蓬勃到几乎要将他柔软的掌心撞碎。
霍驰见他没反应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胸膛处逛了一圈:“摸到了吗?”
那一瞬间,晏鹤觉得自己被鬼迷心窍了,或许心里也很想知道如果摇了头霍驰还会不会坚持,但很明显,霍驰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躺的离晏鹤近了些,搂着晏鹤躺下。
耳廓之下就是鲜活的血肉与蓬勃的心跳。
晏鹤枕着他的胸膛,怦怦怦的心跳声像石子击打湖面,一下接一下的撞击着晏鹤的耳膜。
“听见了吗,晏鹤,他在为你而跳。”
安静的趴了片刻,晏鹤翻身滚到了自己枕头上,毫不留情地反驳:“你的心明明是为自己跳的,不跳人就不在了。”
霍驰轻轻笑了一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