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有火在烧一样滚烫,晏鹤抽回自己的手:“你走了我自然会回去。”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分别,和过去每一个夜晚的分别没有任何区别,可霍驰总是止不住的心痒,想再看看他微红的脸颊,看看他因为害羞而不受控制躲避的眼睛。
他捏了捏晏鹤柔软的脸颊:“上去睡吧,你不上楼我总不放心。”
晚间,晏鹤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失眠。
或许是最近和霍驰凑在一起的日子太多了,他一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霍驰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残留味。
一埋进被子里,他就止不住的开始想被霍驰抱在怀里时。
他比霍驰矮一截,这人的下巴能撑在自己脑壳上,常年健身锻炼出的手臂很强壮,两只手臂已经足够替自己挡开所有拥挤的人和潜在的危险。
既然这样,是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这人嘴上没有看门的,但他对自己确实算得上绅士。
除了那天的强吻!
粗重的呼吸声是他们给彼此的回应,唇舌交缠的感觉很难形容,像被一条巨蛇缠住,挣动不成。
或许也不会挣扎。
如果让自己从今以后的生活里都出现霍驰这个人,那貌似也不错。
越想越乱,晏鹤徒劳地摇了摇自己的头:“死脑子,快发布睡觉的指令啊!”
或许是自己的暗示被大脑察觉到了,至少在一点前后成功睡着了,取得了战略性成就。
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里,短视频平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无厘头的攻击谩骂。
假期对别的人来说是休息日,对于明星来说却是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好机会。
艾婧的经纪人并没有错过这个好机会,当晚就让艾婧开了直播,和粉丝连麦。
艾婧家里是做生意的,整个娱乐公司基本都在围着她转。
直播前需要上妆,但艾婧心情不是很好,化妆师不小心手抖,划到了她的眼角。
她肉眼可见的愤怒起来,把一整盒眼影摔在了化妆师身上:“你会不会干!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化妆师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看着就要哭了。
幸好她的经纪人及时到,救了可怜的化妆师。
“大小姐,你别闹了行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有很多你的黑料,被爆出来你就再也不用当明星了。”
艾婧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坐在椅子上深呼吸。
经纪人继续劝阻:“别忘了咱们的计划啊!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艾婧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你说得对!”
晚上十点,正是众多夜猫子冲浪的起始点,艾婧的直播间涌入了十万加的粉丝,直播间的流畅度都降低了。
她正在积极和自己的粉丝连麦,来替她们实现愿望。
很快重头戏上来了,连线的粉丝被同学孤立,悲惨的经历听的艾婧连连垂泪。
“这位粉丝朋友,我特别能理解你,我读高中的时候也被霸凌,所幸我的父母很包容我,他们替我请了最好的家教老师,帮助我补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答应你的!”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的直播间彻底乱成一团,纷纷抵制校园暴力,扒艾婧的高中学校。
网络上乱成一团,艾婧结束了一天的直播,把麦克风撤下来丢在一边:“你们动作快点,就一个小职员,有那么难搞吗?”
经纪人连连陪笑:“很快了很快了,现在只剩下一步了。”
晏鹤是被元宝湿漉漉的舌头舔醒的,这只小猫大概是想给自己开个罐罐,所以一大早来扰自己的清梦。
他刚坐起身就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及时叫了两声,似乎被唤醒了馋虫。
一打开门走不了几步就是餐桌,霍驰背对着他,正在整理早饭的包装袋。
见晏鹤出来他勾了勾唇:“洗漱去吧。”
直到走进洗手间,把脸洗干净,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家。
一大早醒来看见霍驰站在自己家里,贤夫一样准备早餐,脸上带着笑叫自己来洗漱,这种感觉竟然还不错......
吃过早饭,告别了有些抗议的猫儿子,两人前往上一次团建时去过的钓鱼场。
“我父亲很爱钓鱼,年轻时母亲很烦这项娱乐,直到有一次父亲带着她一起去钓了一次,从此这项娱乐成了我最讨厌的项目。”
晏鹤偏了偏头:“你不是也很擅长钓鱼吗?”
霍驰低低笑了一声:“因为有一次我父亲也带我去了。”
晏鹤一阵语塞,真是被钓鱼吸引的一家人啊。
天气回温,钓鱼场里的人也多了,幸好霍驰作为这家钓鱼场的投资方,享有独立的鱼塘。
距离上一次钓鱼已经过去月余,那时积攒起来的一点经验也忘得差不多了,霍驰替他简单矫正了点错误,两人坐了下来。
阳光过分刺眼,搭了个遮阳棚,勉强分担一点紫外线的攻击。
霍驰手里握着鱼竿,有点漫不经心:“那个艾婧,你们读书时关系好吗?”
晏鹤讥笑一声:“我只和阿瑾关系好,其他人只能算点头之交。”
还从未见他这样评价过别人,霍驰微微蹙了蹙眉:“那天见你们说话,我以为你们很熟。”
晏鹤淡然开口:“确实还算很熟,有她在我差点没读完书。”
霍驰偏头看向他,眉间蹙的能夹死一只蚊子:“怎么回事?”
晏鹤如实道:“简钧琦你还记得吧,我们是同学,他那时候追求我,我没同意,艾婧喜欢他,到处说我有精神病,我险些被退学。”
霍驰当然记得这号人物,毕竟是他亲自整治的,但他没想到有这么恶劣,气氛顿时有些僵硬,霍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宽慰他。
晏鹤很平淡,仿佛说出这些话的不是他。
“因为你现在对我很坦然,还愿意追求我,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也算是对你的尊重,他们说得没错。”
他转过头,脸上面无表情:“我确实有精神病。”
良久,两人对视,无人开口。
晏鹤心中阵阵冷笑,却又觉得有针在扎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想:果然是这样,无论是谁,听见这个消息,大多数都会退缩,谁会喜欢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呢?
霍驰先有的动作,他站起身,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晏鹤重重吐出一口气,把手里的鱼竿放下。
就是这样的,就该是这样的,先是离开,下一步就是疏远,然后自己离职,消除掉在他心里所有的痕迹,这样很对。
他伸出手,遮盖着自己的眼睛,呆坐了片刻。
略有些滚烫的阳光照在脸上,引得皮肤阵阵刺痛。
突然脸上一凉,冰的晏鹤抽开了手。
他睁开眼睛,就见一瓶冰水正放在自己脸侧。
霍驰另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别转身。”
晏鹤听话照做,他也不想转身,他现在很狼狈,不想别人看见。
霍驰在他身后蹲了片刻,犹豫着开口:“我能抱抱你吗?”
晏鹤一时有些无措,没开口说话。
身后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我很想这么做,我的心很痛。”
鼻腔似乎被堵住,眼眶变得滚烫,晏鹤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很快,后背上覆盖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随即腰也被环住了,越抱越紧,他似乎想把自己包围在这个怀抱里,揉进骨血里,再也不要分开。
就这样呆坐着沉默的良久,直到眼眶变得干涩,晏鹤微微吸了吸鼻子:“我还要钓鱼呢。”
霍驰觉得又无奈又可气,松开手捏了捏他的脸:“有我在,他们谁都别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