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白他一眼:“谁生气了?我要买小吃!”
霍驰舒了口气,拉开车门:“一起,我也想吃了。”
明天是周末,晏鹤买了些果蔬,打算在家里呆一整天。
他在前面推着车子挑拣蔬菜,霍驰跟在身后游手好闲的打量每一种蔬菜。
“这个是菠菜?”
晏鹤淡淡瞥一眼他指着的菜:“那个是油菜。”
霍驰哦了一声:“那这个是生菜?”
“......那个是菠菜。”
这人确实对厨房与蔬菜一窍不通啊。
两人路过五谷区,晏鹤指了指黄色的圆粒:“这是什么?”
霍驰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晏助理,我只是分不清蔬菜,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这是黄豆。”
晏鹤扑哧一笑:“我不怕你不认识,我怕你眼睛有问题。”
两个人结了帐回了车上,晏鹤翻了翻手机:“五一假期快要来了。”
霍驰挑了挑眉:“有安排了?”
晏鹤真诚发问:“在家里睡觉算安排吗?”
霍驰被他逗得弯了弯眼睛:“你要在家里睡五天?”
晏鹤坐直:“可以放五天假!”
他的关注点很明显被吸引走了,霍驰发给了他一份五一节假日安排,清晰到每个部门需要做什么。
晏鹤看了看满意的收起手机:“对了,穆小姐是不是也要离开公司了?”
他不提霍驰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两个月就要到了。
打开日历翻了翻,她大概4月25号前后离开公司。
“让她留到五一放假前吧。”
晏鹤点了点头,这样确实比较合理。
“唉,她走了我就少了一个助手,其实她工作能力真的还不错,也很认真负责。”
他说着侧头看向霍驰,打算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
霍驰挑了挑眉:“没太关注。”
他表情很平静,看着不像是撒谎。
晏鹤凑近些:“我想说,我发现她人不错,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
霍驰饶有兴致的看向他:“正常人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喜欢别人吗?”
晏鹤啊了一声,没明白他这句高深的话。
霍驰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晏助理,调动你的脑袋瓜,不错的人多了,他们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他们吗?你这是霸权主义!”
晏鹤被莫名扣上了一顶帽子,仔细想了想,貌似是这样的,谁也没规定王子必须和公主在一起,霍驰又不是赘婿,非强迫他喜欢穆小姐干什么?
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假设,晏鹤心咯噔一跳。
不对!他不喜欢穆小姐,那岂不是有可能喜欢自己?
他真诚的看向霍驰:“有一个问题,我要再问你一遍。”
霍驰扬了扬眉:“请吧。”
晏鹤直视着他的眼睛:“你那时候说你没有喜欢的人,这句话是真话还是谎话?”
霍驰朝他眨了眨眼,促狭地笑了笑:“那时候说的确实是实话。”
晏鹤的心猛地回到原位,他就知道!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为什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霍驰瞥他一眼:“不过嘛,你要是叫我现在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就不一样了。”
晏鹤猛地看向他,心跳如擂鼓:“什么?”
霍驰那双眼睛看向他,略带几分戏谑:“你不是问我真话假话,那个时候是真话,现在是假话了。”
直到车子停在了御海苑,晏鹤仍然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
他爱钻牛角尖,一钻进去就出不来。
咔的一声,车门被拉开,这时晏鹤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霍驰甚至替他拉开了车门,而自己还赖在人家车上不肯离开。
他急忙下车,还不小心踩了霍驰一脚。
霍驰嘶了一声,手里提着他买的蔬果零食,把门拍上了。
“晏助理,你要谋杀上司吗?”
晏鹤把东西接过来:“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所幸没什么事,买的东西多,霍驰帮他提着一起送上去。
元宝围着两个人蹭了蹭,蹦到了沙发上。
晏鹤把蔬菜提进厨房,摆进冰箱里冷鲜,洗了几个水果,两人坐在沙发上略休息了片刻,再一抬头已经十点多了。
晏鹤穿上了厚外套,送他下楼。
霍驰侧头看他:“明天什么安排?”
晏鹤略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睡觉,健身。”
霍驰伸出手,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你怎么养不胖?”
晏鹤极为无语的看向他:“你之前还说我胖了。”
霍驰手指向下,摸索到了他的后脖颈:“之前胖了,现在又瘦了。”
晏鹤被他捏的有些痒:“又骗人,我是气球吗?说胖就胖,说瘦就瘦!”
霍驰手上用力,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手指向上,在他唇周摩挲了两下。
力气不大,可总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像被火灼烧一样,莫名的难受。
“嗯,不是气球做的。”
晏鹤气的掐他肚子边的肉。
到一楼时霍驰下意识转身给他裹紧了衣服:“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哄小孩,太幼稚了。
晏鹤默默在心中吐槽,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面前的上司满意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上去吧,外面冷。”
直到回到家里,冲过澡,晏鹤都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
霍驰和他说话越来越没边了,动作也越来越过分,不是动嘴就是动手的。
仔细复盘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经过,把那句现在是谎话拎了出来。
现在是谎话,之前不是。
之前他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这个是真话。
现在变成假的了,意思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穆小姐,是他。
霍驰没给出具体的答案,也可能是别人,但是他只需要计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可能性。
所以自己现在需要认真复盘一下事情的经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第一次见面是在分公司,第二次是医院,第三次VIP厕所,第四次盛鼎集团……
他去顶楼取何特助送的咖啡,钻到桌子下找笔,这个时候霍驰就已经开始逗他,说他挖地道了。
第五次,还是在顶楼,他替何特助记录琴筝的数据,霍驰彻底丢下了霸总包袱,光明正大的冲着他耍流氓。
没错,就是从这时候开始,霍驰貌似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抗体,一靠近就触发被动。
来到总部后,他本以为会和何凛关系最紧密,想不到两人整日里都是各忙各的,脚不沾地,反而和霍驰说的话最多。
晏鹤郁闷的关闭自己的脑袋:住脑吧晏鹤,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他真的喜欢,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次日下午,霍驰给他打了电话,兑现承诺,来接他去健身房。
今天司机没跟着,霍驰担起了驾车的重任。
晏鹤系好安全带,感叹道:“好久没去健身了。”
霍驰握着方向盘,思索了一下,赞同道:“是很久了,最近公司的工作太忙了。”
天气一日赛过一日的好,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轻,跑了三公里下来出了一头汗,抬头一看,霍驰做上俯卧撑了。